/br> “放眼六国,唯有我景国,坐拥五百年基业,五代君王矢志不渝,有荡平天下之国力,统一,乃是我景国势在必得!”他一饮而尽,语气越发激动。 “丹柔郡主,便是为了千秋万代的安定,烦请转告陈王,止戈投降为妙。所谓牺牲军民以护国,不过是愚昧之举。”顾白衣眉头紧皱,心底忧思更甚,语重心长。 韩潇闻言猛然摔杯,额角见了青筋,指尖被她捏得发白,她一字一顿,质问道:“敢问先生,若是我陈国主动投降,景国可会妥善安置陈民,王室宗庙可能保留,灾民可能得到赈济,拼死卫国之人,可能得以安魂?” 此言一出,却是无尽的沉默。 “先生所言大义,臣下感动,可若是千秋万代的安定,要牺牲我们这代人为代价,请恕臣下难以理解。”韩潇行了一礼,捂紧了腰间佩剑,欲拂袖而去。 她转身行至雅间门口,却是猛然顿足,回眸看向顾白衣。 “今日先生所言,可是景王的意思?”她思索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非也,是臣怜悯韩氏二位将军,特邀郡主来此痛饮。”顾白衣一垂眸,谎言不攻而破。 韩潇望着天边落雁,纷纷向着故国的方向疾飞而去,无奈叹了叹,眼神随之越发坚韧:“劳先生转告景王,说我守旧也好,愚忠也罢,统一大业臣下不懂,只知道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守好陈国的黎民百姓,剩下的,便也无关轻重了。” 顾白衣将她送至府外,行了别礼。 “陈王急召臣归,来日若能再见先生,当请先生饮一大白。”说罢她便飞身上马,渐渐不见所踪。 古道之上,马蹄扬尘,天将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