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固执得听不进劝。
[你就说,离不离谱?]
稚唯扶额,内心这一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人果然会不自觉得对记忆里的人和事加以美化。
这不,只要真实得见上一面,她对夏子推的种种滤镜当场就碎了个稀巴烂。
当然,就算稚唯不自己砸碎,也会有人帮她砸碎。
“砰!”
“唔。”夏子推捂着被锤了一拳的肩膀,委屈扁嘴,“阿母……”
见面容清俊的好大儿非得露出小儿作态,看在对方刚到家的份儿上,夏媪没有开骂,只隐忍地别开眼,一点儿也不客气指使他。
“端菜去,少在这儿歪缠阿唯。”
稚唯如释重负:得救了。
夏子推收起委屈的模样,勾唇浅笑:“我都不知道庖厨在哪儿,阿唯跟我一起。”
这前后两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稚唯选择只听前半句。
“出门左拐就是……”
夏子推慢条斯理地束起袖口,悠然起身,故作不经意般提及道:“说起来,商队这段时间以来可是收集了不少药材,还跟南越之人有过接触,也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阿唯喜欢的……”
稚唯咬咬牙,迎上青年含笑飘过来的眼神,无奈起身。
“……我来给小叔父帮忙盛菜。”
很能屈能伸了属于是。
玩闹归玩闹,稚唯和夏翁夏媪
还是很关心夏子推在外的经历,在晚间的团圆宴上忍不住进行着各种询问。
夏子推很耐心得回答家人们的问题,将自己的经商旅程讲得风趣生动。
稚唯三人知道他肯定有所隐瞒,在外跑商不可能一直顺利,总会遇到危险和坎坷,但他们都知道夏子推是好意不想家人担心,索性人现在就平平安安得坐在他们面前,倒不必急于一时去追问那些细节。
所以家宴的后半段,稚唯直接把小叔父的经商旅程当成了下饭“故事会”。
除此之外她还注意到,夏子推在吃到一些新鲜菜式时,并没有露出好奇惊叹之色,哪怕夸赞夏媪手艺好的态度很真心,但稚唯仍是直觉这不是对方第一次吃。
一问之下,果然,韩林竟然一直在利用商队互通往来的机会,将她曾经现于人前的食谱,甚至是现成食材——比如绿豆粉丝——千里迢迢寄送给夏子推。
稚唯听到答案的第一时间就扭头去看夏翁和夏媪,却发现二老也目露迷惑和茫然。
“哦,此事阿父阿母不知道,”夏子推轻描淡写道,“是我私下里拜托林这么做的。”
稚唯反应了一下“林=韩林”,头顶问号,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我忘了。林的话,他大概以为你们知道吧。”
稚唯看着小叔父无辜纯然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夏子推又耸耸肩,补充道:“再说了,就算我拜托阿父阿母,他们肯定也会嫌麻烦,只会偶尔给我寄一两次吧。”
这话更是直接把稚唯听得沉默了。
因为她发现,这真的会是大父大母能干出的事。
心虚的夏翁:“啊,这个……”
心虚的夏媪:“听起来确实很麻烦……咳。”
“没事,”夏子推已经饭饱茶足,捧着山楂水,语气懒散道,“成熟的大人会努力自己创造条件满足需求。”
青年看起来是真的不在意这个。
稚唯也不好说长辈的不是,再说这不算什么大事,并不能证明夏翁夏媪就不爱儿子。
但如果不说点什么就让这事儿淡过去,好像有点委屈夏子推。
于是稚唯劝慰道:“无妨,小叔父如今归家,你想吃什么,我或者大母随时给你做。以后不用如此波折。”
就算在外面吃不到,回家总是能吃到的嘛。
可没想到稚唯的话反倒是让夏子推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那不行,”青年搁下茶杯,使劲拍着桌子,高声反驳道,“我犹女做的菜,我不能第一时间吃到勉强也就算了!难道我还要屈居人后,做最后一个品尝到的人吗?!”
当事人觉得槽多无口,想说你肯定不是最后一个人,但看着夏子推反应激烈的神态,张了张嘴啥也说不出来。
稚唯只好默默放下筷子,心累得捂住脸。
“听出来了,他真的好怨念啊。”系统快要笑死了,还不忘调侃同
伴,“不要觉得羞耻啊,阿唯,这不过是女儿控的常规操作罢了哈哈哈哈哈!”
稚唯深呼吸一口气,扬起微笑,假装无事发生。
“小叔父不是说带回来很多东西吗?我去看看!”
说完就匆匆走出房间,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徒留夏子推坐在原位,和满面无语的夏翁夏媪对视着。
“小阿唯这是害羞了?”
夏子推屈指抵着下巴,饶有兴趣看着犹女遗留的空位,眉眼间丝毫不见方才的激动。
“病好之后果然比以前有趣得多。”
“你少逗阿唯,”夏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小心哪天逗狠了,我看你怎么哄回来。”
夏翁帮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