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霖大晚上来找哥哥倾诉,并不是为了前两件事,但不敢开口就说海云山失踪的事叫他难受,唯恐哥哥说自己为女色所迷,连带着对海小姐的观感也不好。 所谓的‘友商’也就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在科技层面制造大量谣言,疯狂唱衰他现在的主要研发项目,ony18和oneV还没上市就被贬的一文不值。 傅景瑞平静淡然的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两张藤椅中间放着一张小桌,面对着窗外的大树:“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你别担心,集体印象很容易扭转,先能记住这两样产品,就是一件好事。” 傅景霖点点头,哥哥说的很对,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吹了一会带着树林芬芳的夜风。 傅景瑞明知故问:“你这是为谁?” “我…” 男仆端来了一个托盘,一个散发着蒸汽和鲜味的砂锅,两个精致的轻薄雪白骨瓷小碗,一碟酸甜姜片。 傅景霖沉默且难以启齿,言明自己暗恋海小姐已经用掉了他很多勇气,现在又怎么敢承认之前找人和她沟通的效果非常失败,完全是因为自己没说清楚,让传达信息的人误解了。 哥哥或许会觉得我很蠢,确实很蠢,我当时真应该直接给她发一封邮件。 傅景瑞自己掀开锅盖放在旁边,蒸汽散尽,鲜味冲天而起,锅里是撒着葱花的生蚝粥。米香浓稠,耗鲜逼人,搅了两下,舀出来半碗摆在对面:“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可怜杯酒不曾消。过来喝点粥,半夜不要空腹喝酒,也别吃太多东西。” 傅景霖知道拒绝大哥的后果,虽然没什么胃口,也过来勉强吞下这半碗热乎乎的蚝仔粥。在大哥指责自己之前先承认错误:“以前我觉得我无所不能,什么事我都能办的很好。唯独在海小姐这件事上,我太犹豫,太逃避了。我怕她会拒绝我,或是离职逃避。是我的错。” 傅景瑞确实觉得他这件事做的挺傻:“她就算离职逃避,到了任何一家公司。小公司直接收购,大公司你就知会一下,要求对方把她派过来陪你出差接洽,会有什么阻碍吗?” 完全不会!任何一家公司只会求之不得,哪怕没有合作领域,人人都乐的做顺水人情。这就是业内巨无霸的魅力所在! 别说是一个普通员工,要他们的情人、儿女来陪你游玩都毫不费力。 傅景霖低眉垂眼,默不作声:别骂了别骂了。 傅景瑞也沉默了一会,在手机上看了一眼监控,海小姐正乖乖听话,漂漂亮亮的坐在书房的藤椅中,一杯汾酒,一本词集,雪白的衣裙像月光似的垂在她纤长的小腿上,长发拢在一侧肩头,抿一口小酒,辣的上唇更加红润。如果把她搂在怀里,一起读些诗词,喝两盅小酒,读到一些情意绵绵的诗词时亲吻一会,必然是很快乐的事。可惜不能这么做。 端起自己的粥碗喝了几口:“以前我也觉得自己手眼通天,只要我喜欢,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就连天上的月亮,我也能收入囊中。” 傅景霖八卦之心大起,仔细想了想谁有这个可能,大哥一天到晚宅在家里,除了商业往来之外就不怎么跟人往来,商业往来的人不论如何美丽可爱,只会叫他提高警惕,把这些商业伙伴当做数据和项目。突然想起来了,三个月前,被大哥绑架去看舞剧:“是不是那个舞剧《嫦娥》的女主演?云凝香女士。那段嫦娥奔月的独舞确实太惊艳,我看了都觉得洗涤灵魂。” 那是非常有力量,非常美丽婀娜,气质出众的一位专业舞者。 管家刚要来告知三少也去了那栋度假别墅,就听见傅总如此单纯的提问。 饶是他只为先生一个人服务,也觉得有些无语惋惜。 傅景瑞对那位女舞蹈家的每一个新舞剧的首演一场不落,但并无男女方面的情愫,只觉得云女士是美的化身,是仙鹤一样的精灵,是专业而诗意的艺术家,和她的名字一样,完美的诠释了诗词歌赋中或婉约或豪迈的意境。仅此而已。含糊的敷衍他:“不是那位艺术家,是另一个不错的姑娘,对我不主动不拒绝。我的进度可比你快多了。” 傅景霖没收到打击,自己的进度约等于原地踏步,但马上就要突飞猛进了:“海小姐要到6.16销假,我觉得她会回来。这次想让她给我当秘书。她的能力差不多可以,有些事可能是没经验应付不了,但我好几个秘书呢,而且…我很喜欢看到她。” 傅景瑞完全不赞同这个计划,他已经做了一个更完美的计划,淡淡的否决:“这不合适。” …… 出现在这里的当然不是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傅景霖,也不是冒名顶替、现在正在弟弟面前心存愧疚设法遮掩的傅景瑞,而是郑景仁,一个血脉相连,长相相同,只比傅景霖小了两岁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