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在谢宝宝门前踌躇,既然决定带他回老家,但还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当我举手去敲门的时候,谢宝宝把门打开,手上还端着一个玻璃杯,我连忙蹲下身仰望他。 “谢宝宝,有空吗?我帮你打水好吗?” 问着我就想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可惜谢宝宝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单手握轮椅轴,后退一大步给我腾出空间。 他并未多说什么,可我知道他示意我进去。 “谢宝宝,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进门以后我就一直蹲在他前面,主要是我太想知道他的回答,所以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细节。 我能感受到自己眼神中的炽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是我的特性,对于我在意的事情,会打起万分精神来对待。 谢宝宝双眼微瞌,长长的睫毛盖住大半个眼球,剩下的余光透出他眼中反射的水光,风撩水荡波,点点星光醉伊人。 如往常一样他并没有很快回答我的问题,我炯炯的目光与他平淡的气息冲撞,说不清楚的气氛弥漫在我们之间。 这次等待他回答的时长超乎我的预料,久到我有些忐忑,无措的手指没意识扣起他的轮椅,猛然间我的手臂被一片冰凉覆盖。 谢宝宝把玻璃杯贴在我手臂上,这个动作没能让我从中理会什么,疑惑使我歪起脑袋。 “渴。” 谢宝宝轻飘飘吐出,我没在说些什么,用另一只手握玻璃杯,手臂内侧的肉还不经意划过他的指尖。 也不知是我故意还有意的,握玻璃杯的时候,手指张开的间隙足以包裹住他的手。 我想这是一种鼓励,肢体上面的接触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事实证明这是他需要的,没有下意识挣脱,面上也无丝毫慌张。 “没关系,我去给你打水。” 能给他的太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语气有些无力。 他把自己裹挟成棒棒糖,好看的包装,诱人的糖色,你以为这就是他,可他却是那根白色塑料棒——顶头的那块料。 当我再次返回他房间的时候,他把自己推到房间里唯一透光的地方,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窗,没有一个开启的螺丝,固定且死板。 手上的水不冷也不烫,他刚好可以饮,谢宝宝把玻璃杯捧在手心,今晚月光很明朗,云朵也没有不解风情。 也许是因为景色太好,谢宝宝也会伸手去触摸,气温差异指尖周围泛起雾。 他的手长的比我小,却比我好看,很细又很长,月光镀在上面,显得晶莹剔透。 “这块玻璃很结实。” “……哈?” 我沉醉于描绘他的手,但我更震惊他说的话,谢宝宝对着玻璃摸来摸去,是觉得玻璃结实?! “这块玻璃很结实。” 谢宝宝推动轮椅面对着我重述一遍,我啧了一声,感情我自己想象着谢宝宝在认真晒月光看风景…… “是很结实,所以?” 我平视谢宝宝,问他。 “打不破。” “为什么要打它呢?它固定在墙上又不会碍着什么。” “你不明白吗?”谢宝宝问,但我却不知道他问什么。 “……” “晚安。” 我久久没有回答他,他却对我道了声,晚安。 把他的轮椅转了半圈,侧对着我还嫌不够,连同脑袋都转到不能看见我的地方。 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快,行如流水又到了周日,为避开谢宝宝,我在他没有睡醒前就离开谢家。 母亲临行前让我一定去铭北军事大学看一眼,母亲的心思很好猜,想让我感受校园里学习的环境,让我重拾信心。 但这不是我真正想去的原因,我想去见我的故人,那个在我们星球里土生土长的男oa,如今过得好吗……还记得我吗? 待清晨的雾色散去,阳光逐渐湛露,是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 我在铭北军事大学门口伫立许久,回过神抬手整理我那利索的短发,低头观察身上的衣服是否不洁。 深吸一口气,踏入这陌生的园区,先前在短信里已经跟他打过招呼。 他说,他会空出这周日的时间和我见个面。 “明白——我在这儿!” 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在我斜前方呼喊,我抬眼看去翟秀正对着我挥手。 我也激动地对他挥手我们仿佛回到了儿时,他站在那个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