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因为她这句话而眼瞳微震。 他终于哑声开了口,理智且清醒地说: “所以,除了恨意难平,你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要救你女儿的命,不是吗?” 霍少衍太精了,安歌不能只捡好听的说。 好听的说太多了,就显得太假太敷衍了。 因此,安歌道:“救欢欢的命当然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霍少衍看她的目光有几分热切了,“除此之外呢?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比如报复我?” 安歌手从他浓黑的眉头上移开,看着他,说道: “坦白来说,我挺恨你的。所以,我想让你尝一尝我当年的痛苦,但……” 说到这,安歌故作停顿了几秒,然后俯身过去了几分,把整张还泛着潮红的脸凑到霍少衍的面前。 她凑得很近,近到霍少衍挺拔的鼻梁能蹭到她幼嫩的脸。 霍少衍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眸色暗了几分,声音沙哑:“但是什么?” 安歌将他脸上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以后,说: “但是你过得太风光了,风光到我想要忽视你的存在都不行,风光到我想站在你的面前,好好地看一看当年曾让我心动过的男人。 这些年,我经常会想起你,甚至是有些思念你呢。所以,如今的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无法做到心狠手辣,我对你还是有一些情分的。” 如果一个男人对那个女人存了一定的兴趣,哪怕只是微妙的喜欢,只要这个女人主动向他迈出几步,这个男人很大程度上就能陷入她的圈套。 就像是此时此刻,安歌说出这番仿若肺腑之言,半真半假里,是最容易打动人心的。 霍少衍对她的占有欲空前的强势,安歌稍稍对他说出一些类似的甜言蜜语,他是瞬间就昏了头了,根本分辨不清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 或者说,他压根就不在乎真假。 哪怕是假话,那至少她愿意说假话哄他,对于他来说,她愿意哄他,就是好的开始。 因此,霍少衍在她话音落下后,整个胸腔都因为某种激涌的情绪而起起伏伏的厉害了。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说,“你思念我?” 安歌用比他还要深情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男人,无论你将我伤害得有多深,在我的内心深处,你都是最特别的存在。” 安歌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给霍少衍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播放的是五年前她在拍卖会那天跟唐久泽的对话。 如果她没有记错,安暮心就是在拍卖会那天出现的,还跟她抢长命锁吊坠来着。 录音里,唐久泽似笑非笑般地说: “我的确没有碰过你。” “一,是因为你那时候年纪太小,我就是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做那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禽兽。” “二,你可不是个软柿子,失忆前,你性子又刚又烈,我更不可能那么做……” “……” 安歌播放完这段录音以后,就掀眸看着霍少衍,哀怨而又委屈不已的口吻: “当年,我曾不止一次的跟你解释,我跟唐久泽是清白的,但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信任安宝盈, 你知不知道,当年的我,过得有多煎熬?因为你的不信任,因为你对安宝盈的纵容,我们的孩子也没了……” 说到最后一句,安歌可以说是声泪俱下。 但霍少衍这会儿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不是个傻子,安歌这番声泪俱下里藏了多少演戏的成分,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只是,到底是他理亏,他对此无话可说。 他蹲得太久了,所以起身在她一旁的位置坐下,然后将她掐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睛,说道: “无论你这哭戏掺杂了多少演戏的成分,不可否认,当年的确是我对不起你。这也是我愿意给你好脸色的最根本原因。如今的安宝盈已经疯了,你若是还想继续报复她,我可以替你亲手毁了她……” 安歌道:“算了。听说她怀的是三胞胎,还是霍振东的种,霍老夫人是个吃斋念佛又注重子嗣的人,你现在对安宝盈下狠手,会把霍老夫人给活活气死的。” 霍少衍捏了捏她的脸,“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从男人要怎么样,变成你想要我怎么样,这是一个妥协的过程。 安歌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她抱住了霍少衍的脖子,把脸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