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声音哽咽: “你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你放了他,我们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她深吸一口气,笑着掉下眼泪,随即换了一张冷脸,目光冰冷地看着霍少衍, “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有什么错?萧烨又有什么罪?在你对我冷嘲热讽恶语相向的时候,是萧烨伸以援手帮助了我,他是我出狱后第一个给我带来善意的人, 你凭什么要这么对他?霍少衍,我特码的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吧?我特码的对你还不好吗?自从签订协议开始,你对我允诺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到。” 女人的情绪一旦失控,就会掺杂汹涌到遏制不住的委屈。 安歌越说,就委屈,越委屈就越愤怒。 她的话还在继续: “协议最初始,你说会给我和我妈撑起一片保护伞,结果呢?在我妈病危时,我跪求到你的面前,你都没有对我高抬贵手。你说你会给我这个人撑起保护伞?结果又如何呢? 你不仅纵容你妈和你的女人们恶心我膈应我,甚至亲自动手逼我堕胎流产。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个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救你性命的女人如此恶劣? 霍少衍,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第一次一百毫升的血,第二次两百,第三次三百…这些让我日渐消瘦的血,换不来你一丝一毫的怜悯吗? 霍少衍,你看不到我现在已经瘦得都快要成为一把骨头了吗?你的良心就算不会痛,那是否有一丝丝的愧疚呢?如果有,就请你不要伤害我的朋友,可以吗?” 她最后一句话,几乎要被刮过来的西北风带走,然后又消融在浓深的夜色里,悲戚得令人动容。 霍少衍整个胸腔都因为她这番话以及她宣泄出来的委屈而震荡起来。 他许久都不再说话。 当然,他踩在萧烨脊梁柱上的脚也没有移开过半分。 安歌痛苦不已,一边擦眼泪,一边用手上的纸巾替萧烨擦脸上的血。 萧烨感觉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动哪里,哪里就疼。 但,他对安歌却笑着露出两颗老虎牙,虚弱地说:“马德,别哭了,哭得老子心疼!” 压抑,愤怒,委屈,悲戚,痛苦……一同交织着安歌的周身感官。 她眼底的水汽渐渐被她逼退,取而代之的是萧烨从未见过的凌厉和锋芒。 几秒间而已,她眼眶如同充了血,连眼瞳都是红色的! 萧烨以为自己是看了花了眼,他匆忙擦了把眼睛想要再看清楚时,耳畔就传来一道男人近似痛楚的闷哼声。 跟着,霍少衍整个人都被身材极其娇小的女人给一脚踹得连连向后退去,几乎同一时刻,女人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安歌是在被霍少衍送往医院的路上醒来的。 她像是从噩梦中突然惊醒,睁开眼的下一瞬就挣扎坐起。 在看清所处的环境后,她推开了抱着她的霍少衍,声音冷漠:“我已经好了,请送我回御苑。” 霍少衍整个喉管都像是被人给掐住了似的,呼吸紧促而粗重。 他眉头皱得死死的,声音冷厉且霸道:“你昏倒了,必须去医院。” 安歌扭头去看他,她眼底的红血丝格外的浓重:“我已经说过了,我好了,请送我回御苑。” 霍少衍:“安歌,你跟我闹,不会有好果子吃……” 安歌冷声打断他: “我对你千依百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结果。霍少衍,你已经逼死了我的‘孩子了’,我现在真的连死都是不怕的,所以,我不怕你!” 清冷又凌厉,这才是这个女人最真实的样子。 霍少衍看着她,心里这样想着,头疼不已的道:“跟我长能耐?好,我现在就成全你。” 他说完,就吩咐开车的秦朗,“送她回御苑。” 安歌被禁足在了御苑,她连门都出不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她每天只能立在卧房的玻璃窗前俯瞰着整座京城的繁华。 除了被禁足,她的一切社交通讯设备都被霍少衍没收了。 就连来给她做饭的李嫂,每次进门前,手机都会被保镖没收。 直至新岁来临的除夕夜,霍少衍才慈悲大发地带她出门。 她知道,这短暂的出行,是暂时的。 她对未来感到空前的渺茫。 这半个月内,她被抽了一次一百毫升的血,再加上胎儿发育大了,她身体更加虚弱了。 她并没有因为被带出门看璀璨的烟花而开心,整个人都是冷冷的,淡淡的,气场似是冰冷,却又透着一股无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