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六岁那年被绑架。绑匪差不多把我剥光了装在一米多高的玻璃器皿里,然后给我拍照。他们打算用那些照片问安治国要赎金,但安治国拒绝赎我,最后是唐久泽拿钱赎了我,这之后照片就落在他的手上了。” 安歌说的轻描淡写,很多细节都没有说。 比如她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裙子,像个展品一般装在那个玻璃器皿里,她被他们浇蜡油,也泼尿液…… 那大概是她人生最不堪的过往和疼,她不愿意提! 安歌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抬起头来。 她眼神仍然平静,只是周身却如笼上了一层阴霾,黯淡而又消沉。 她抖了抖身上被泼湿的开衫,再开口说的就是温女士移植骨髓的事了。 她问霍少衍:“现在能兑现您的承诺了吗?” 她只是这样说,并不期待他的答案。 上楼换好衣服再下楼时,已用完早餐的男人已经拿上了车钥匙,那样子是打算出门的。 安歌疾步上前: “霍少,昨天在高尔夫球场时,您金口玉言地答应我,如果我能打球能赢了陆淮安,您就会对我有求必应的……” 霍少衍打断她,“那块表呢?” 霍少衍指的是安歌赢得陆淮安的那块表。 提到那块表,安歌心脏就咯噔了一下。 她现在缺钱,一毛钱恨不能掰成十块来花,她原本打算把这块表卖了去从新租房住的。 因此,霍少衍这句话瞬间就让她提高了警觉性,她装蒜,道:“……什么表?” 霍少衍就跟她肚子里蛔虫似的,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冷笑道: “你要是脑子没智障就不要打那块表的主意,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陆淮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渣。现在就把表拿给我。” 顿了下,才说了一句安歌在乎的话,“表拿来,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安歌虽然肉疼到了口袋里的钱飞了,但马上就能给母亲温女士做骨髓移植,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从包里把陆淮安那块价值百万的表拿给了霍少衍,然后就跟着霍少衍一块去了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安宝盈和白美兰以及安治国他们已经到了。 周医生跟安歌确定完术前沟通事项后,安歌就在一堆文件上签了字。 签完字后,白美兰和安宝盈借故去上厕所的时候,把她叫到了楼道里。 安宝盈开门见山地对安歌道:“那段录音,现在可以删了吧?” 霍少衍今天在,安歌觉得白美兰和安宝盈不会暗中使坏,于是便把手机里那段录音当着她们的面给删除了。 不过,她在云盘上还有备份。 白美兰不放心,道:“你该不会做了备份吧?” 安歌勾了下唇,不动声色地说: “你们做梦都想在霍少面前树立完美人设,也都在骨髓移植协议书上签了字,就算我备份了,你们难道还要打退堂鼓吗?” 此话一出,安宝盈就气得双目通红,“安歌,你不要太过分……” 白美兰怕她情绪失控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连忙拉住并阻止了安宝盈。 她话是对安歌说的, “安歌,说到底,你是我们安家的人,是你爸的亲生女儿,就冲这一条,我们也不会真的要跟你撕破脸。何况,你现在还是半个霍家人,我们就更不会了。” 顿了下,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给脸不要脸,我也有的是办法叫你疼呢。” 白美兰扔下这句话,就把安宝盈给拖走了。 安宝盈不甘心,“妈,您对她未免也太客气了。” 白美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急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这个骨髓移植完,姓温的贱人就会死于术后并发症,她只有死得干净了,下一颗棋子才能派上用场。” 安宝盈听得稀里糊涂的,白美兰对她又说: “霍少的母亲不是今天也来医院看眼睛的?你回头抽空就去找她,就跟她说霍少跟安歌那个小贱人关系非同一般,说安歌试图破坏你跟霍少的订婚,经常半夜去霍少的房里勾引他。” 白美兰这番话瞬间就转移了安宝盈的注意力,她眼睛一下就有了神采,道: “对,我现在就去找霍少的母亲。我想,没有哪个母亲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一个怀有不明野种的狐狸精给勾引时而无动于衷的。” 骨髓移植手术是一个过程,不指单纯性的手术。 如果移植是单纯输注骨髓,相当于输血,仅需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