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校看一看她,她这段时间都没回来,也从来没有打过白奶奶家的座机电话。 她隐隐有些不安。 头发是铁定不吹了,随便披在身后,她套了件白色打底衫和牛仔裤,准备出门。 最后还是拿了一个包,在路上买了几样糕点。 地址和校名所有相关的都是闵露之前告诉过她的,来了才发现,学校比她想象中的环境要好太多,正门口立一块长方石碑,金底红字,庄重大气,上书——育仁中学。 小几十米宽的电动伸缩门隔绝外界,旁边两个出入口,需要刷卡进出,保安亭里坐着两个保安。 她站在外面,可以直观看见临立的教学楼,底下宽阔的场地,正中央一个大型花坛,铁杆从中而立,迎风鼓动着一面旗帜。 “你好,请问现在可以进去吗?” 保安例行询问,“家长?” “是的。” “哪个班哪个学生,在这里登记。现在是上课时间,只能先去宿舍等。” 陶之音点点头,把闵露的信息一一记上,一张临时的登记牌被递给她,刷卡进去。 她不认得路,距离放学都还有一会,索性逛了一圈。 原来外面看着是一个中央花坛,实则花坛内部开辟蜿蜒小径,里面曲径通幽,繁花锦簇。 绕过花园,旁边依次是操场,篮球场,她没往那头走,走过另一面,看到几栋写着宿舍楼的高层建筑,从正门果断走了进去。 依然是看登记牌,登记手续,她问了闵露住的宿舍房间位置,爬了五层楼才到。 这里的管理属实严苛,四人寝宿舍,每个人的床铺都叠的整整齐齐,不留折痕,书桌干净整洁,东西依次排列摆放,就连地面瓷砖都亮的反光。 没有随意乱动,她大概扫了一眼,看到书桌架上一本书封面写着闵露,确定这就是她的座位,拉过椅子坐下来等。 手机里刷新出好多附近的美食和地点,她挑了半天,最后敲定了一个发给秦岐。 【知音难觅】,[图片][图片]这里可以吗?你什么时候有空? 【Q】:明天晚上。 【知音难觅】:这里晚上不好玩。[猫猫摇头] 等了两分钟没回信,陶之音干脆点开备忘录,上面断续地记录着一些关于车祸的信息。 她回想着所有和那个姓杜的男人有关的细节…… 车祸发生几天后,她仍在卧床养伤,情绪濒临崩溃,父母本不欲告诉她太多,刺激病情,最后是浅浅说过一次事发经过,一直瞒着没有向她吐露太多细节。 一男一女吵架,争夺方向盘导致车辆失控,车祸发生。车辆失控撞上绿化带,车毁人亡。 一个当场死亡,一个送医抢救无效死亡。 其他消息,好像被刻意封锁,她再也无从知晓。 那是无数不可求助日子里最难熬的一天,一个中年妇女趁夜班轮岗松懈,偷偷溜进了她的病房,全身素白麻布衣服,脸部蒙着一条宽大的巾子,神情鬼鬼祟祟,待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她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猛然浮现情绪,几步就扑到床前。 上身在床,两腿跪地,涕泗横流:“小妹,你行行好,我们家不是故意的,赔不起那么多医疗费啊!” 那双粗糙的手抓着被子边缘,褶皱一圈圈刻印在陶之音的眼里。 “你是谁?”她的嗓子干哑空洞。 妇女低头掏出衣服里的钱包,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泛黄陈旧的照片夹在里层,她直接抽出,那张单人照没有经过丝毫保护,右角卷起,写着两个字——闵露。 照片模糊,上面的女孩穿着简陋,神情冷淡。 中年妇女眼见能搭上话,自我介绍道:“我是闵露她亲妈,闵露出社会早,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一个男人,瞒着大家和他私奔出来的!我们做家里人的完全不知情啊!” “何况……这车也不是闵露开的,是那个男的,是那个男的开的!” 陶之音恍恍惚惚,耳边嗡鸣不绝,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嘶哑开口:“你告诉我是谁开的?” “小妹,那个姓杜的,听说很有钱啊,这钱应该全让他们家赔,何况我孩子人都死了,花一样的年纪,过完年马上就十九岁了啊,都没有熬过去!” “我问你是谁?全名!杜什么?”她眼眶发红,死死盯着眼前的妇女。 “杜——啊!”门口的开门声,吓得赵芳霞一下从床前站了起来,陶母半点没有曾经雍容典雅的样子,怒气冲冲地上前就给了中年妇女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