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卖单，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您是姜军海对吗？” 反应、着装、手掌…… 方嘉石一点儿细节不漏地观察，做下了最终的判断——这确实只是个过路人。 他这才接过外卖。 关上门，方嘉石眼神一肃，回到客厅对姜军海说：“你没点外卖对吧？” 起码在来的一路上，他就没见过姜军海看手机。 “外卖多不健康。”姜军海的下意识回答说明了问题。 方嘉石动作迅速地扯开包装袋。 这份外卖并不是某家餐馆的饭食，更像是零售超市的外送。 ——几包零食、几盒明信片掉落，混合着一张卡片。 一翻面，一排工整的字迹就出现了。 等看清内容后，方嘉石立刻联系起贺凌。 两人异口同声：“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 果然。 “我收到的明信片写着一个地址，还有一句‘请留在原地以防出现危险’。”贺凌说，“但我不理解有什么作用。” 方嘉石反应过来，“我这里写着‘我想一个人见姜云’。” “犯人想在这个地方见姜云。”贺凌明白了。 “我通知孔队。”方嘉石当机立断挂断电话。 秦学海察觉到不对劲，“谁要见云云？” 方嘉石没躲着秦学海，直截了当地对他展示了明信片的内容。 ——我想一个人见姜云。 红笔写的，这句话后面还跟了个笑脸。 姜军海脸色顿时一变，“犯人的？” “应该。”方嘉石抿了抿嘴说。 姜军海低骂了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想要冲出门。 方嘉石拉住了他，“你只能冷静。”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姜军海妥协了。 或者说，他只能妥协。 另一边，贺凌正在安慰沈依秋。 “别怕别怕。”她靠近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生，生怕对方流眼泪。 结果下一秒，沈依秋就抬起了头，目光凶狠，语气不善：“**凶手，迟早解决了。” 贺凌硬生生咽下了嘴边的话。 人似乎不需要安慰，她就不多此一举了吧。 警局，接到消息的孔青文极其迅速地把照片发给技术人员，厉声道：“马上对这份外卖的来源进行追溯。” “是！”刚闲下来没多久的人再次忙碌起来。 然后，孔青文叫来了秦学海，把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他。 “你怎么看？” “是个机会。”秦学海冷静道，“这人终于按耐不住尾巴了。” “要通知姜云吗？” “技术人员查到来源了吗？”秦学海答非所问。 但孔青文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查到了，直接追踪就可以。 如果没有，那姜云……可能需要涉险。 “去看看吧。”孔青文揉了揉眉心道。 外卖溯源并不难查，但查到的是不是那个人就不一定了。 “孔队，明信片是两家老板代写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技术人员对靠过来的孔青文说，“订购电话也被注销了，信号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市中心商场，那里人流量太大了不好追查。” 孔青文的手微微捏紧，“电话号码的登记人信息呢？” 技术人员从电脑上导出一页资料，说道：“死了好几年了，我怀疑这人有意识地在收集这种号码。” 这些能用的、不属于自己的、还可以随时丢弃的号码。 “……通知姜云吧。”秦学海低声道，“问问她的想法。” “你继续查，发现什么就通知我们。”孔青文站直，“我去找姜云。” “收到！” 去办公室的路上，秦学海说：“不一定非要姜云上场。” “犯人把外卖送到姜云父亲和朋友那里，是一种威胁，不管对方是否有能力真的动手，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孔青文冷声道，“我们不确定她对姜云的熟悉程度如何，找人假扮暴露的后果无法估量。” 我要一个人见姜云。 请你们留在原地。 以防出现姜军海和沈依秋出现危险。 这就是犯人留下的信息，威胁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