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姜云的语气比较平淡，但正是这种平淡，带着莫名的说服力。 钱蕴和好了很多，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这还是我第一次和除了警察外的人说。” “没和家人说过吗？”姜云问道。 钱蕴和露出明显的抗拒：“不，他们只会嫌弃我胆子太小了，丢脸，更别说我这么久都忘不了。” 看来不是什么合格的家长。 姜云这么想着，但没这么说：“害怕尸体很正常，木问你说对吧？” 木问配合地点头。 “对吧对吧。”钱蕴和像是找到了知音，“虽然我确实是胆子小，但是那场景，胆子大的人也会害怕吧！” “嗯嗯。” 钱蕴和被打开了话匣子：“当时我就认出来了，他是我们班的曹锦顺。” 曹锦顺？ 应该就是曹安儿子的姓名。 姜云记下这个名字道：“你们很熟悉？” 钱蕴和摇摇头：“那倒也没有，就是普通同学。” “你对他印象怎么样？”保持安静的木问说话了，“有提过自己的家庭吗？” “就……普普通通？”钱蕴和想了下，“他是单亲家庭这点我倒是知道，不过是无意间发现的。” 姜云想起了什么，把画从兜里拿出来给钱蕴和看：“这里面有你住的地方吗？” 如果钱蕴和是第一发现人的话，极大概率就住在路边的某栋房子里。 钱蕴和看着画，惊奇道：“你画的好好哦，对，这个就是我家。” 她指了一幢建筑，也是姜云刚刚在看台上发现的那个。 没错了。 “介意带我们过去看看吗？”姜云微笑道。 “啊？当然可以啊。”钱蕴和道，“不过你们也是三中的学生吗？能碰上真巧，你们怎么也突然想起来看看了？” 姜云道，“我也认识曹锦顺，所以想来看看。” 她没有回答是不是三中学生这个问题。 但她可不算说谎。 一旁，木问侧目，再次认识到姜云的话术能力。 “唉。”钱蕴和叹口气，“本来那段时间我们相处得还不错来着，可惜没机会继续下去。” “怎么个不错法？“姜云沿着这个话题说。 “因为学习小组，我们分到了一组。”钱蕴和道，“他经常会来问我问题，我还在想我俩成绩不是差不多，不过我会的话就讲了。” 这？ 一些少年人的春心萌动？ 想象力十分丰富的姜云眨眨眼，没有戳破，更何况当事人都不在了，万一不是呢？ “到了。”钱蕴和停下脚步。 姜云抬眼，拿起画对照。 他们没找错地方，就是这儿了。 “我就不带你们去我家了。”钱蕴和道，“免得我爸妈他们又说一些难听的话。” “你现在在哪儿读书？”姜云盯着地面，脑中构建着多年前的现场。 “长乐大学。”钱蕴和道，“心理学专业。” 瞬间，姜云和木问都看向她。 “你认识周咏琪吗？”姜云一错不错地望着钱蕴和。 “咦？”钱蕴和诧异了下，“她是我室友，你们也认识？这就真巧了。” “你喜欢玩cosplay吗？”姜云问道，“你是不是打算过几天去参加一个漫展？” “阿琪说的？”钱蕴和道，“是要去来着，票都买了。” 所以是什么事情让你没去成？ 和今天来看母校有关吗？ 姜云想到了周咏琪她说舍友临时有事来不了。 但她也知道现在问不会有什么结果。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姜云听见自己问。 “我吗？”钱蕴和指了指自己，然后扯了下卫衣帽上的绳子，“我就是想改改我的毛病，还有……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爸妈会那样，明明我是他们的孩子不是吗？不过，我现在还挺喜欢我的专业的。” “挺好的。”姜云道。 “那我就先回了。”钱蕴和看向自己的家，“今天不好意思了。” 姜云笑了笑道：“没事，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钱蕴和犹豫了下，目光游移在两人身上，天性的小心谨慎让她想拒绝。 “不……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