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线内，有几个人在那儿查看，比比划划地和身边的人交流。 姜云把视线放在了那辆肇事出租车的周围。 似乎除开地上的血迹，现场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秦学海听到姜云的回答后，再次确认了一遍：“真的完全忘记了吗？” “真要说具体的时间地点……”姜云作回忆状，然后摇摇头道，“确实记不得了，只是隐约对这个车牌号有印象。” 秦学海没再说话，深深看了姜云一眼，往黄线内走去。 走时，他还把成实招了过来：“你们俩先聊，一会儿一起去警局。” 成实靠近姜云后，开口道：“我感觉你知道很多事。” 姜云没否认也没承认：“我只是恰好先察觉了一些消息，如果给你们更多时间，你们查到的肯定比我更多。” 说起来，要不是时间循环，或许姜云根本不需要自己涉险。 但她只要死了，这个循环就会开始，她无法阻止。 这也意味着，每回警方的调查都会被迫回到零点。 时间循环是一把双刃剑——姜云可以利用它来挽回某些事情，可同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妨碍整件事的进度。 姜云不由地想到了自己越来越娴熟的“说谎技能”。 她甚至抽空认真查过一些资料，就为了让当面说谎不那么容易被拆穿。 再加上不断重来而导致的“谎言锻炼”，姜云现在大部分时候都可以做到真真假假让人看不出来。 至于今天被阿秋发现——一是她对阿秋不设防，所以完全没仔细推敲过谎言，二就是她没想到阿秋会用那种现场调查的方式帮她找人。 真不知道这技能的熟练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能提前察觉到隐藏的消息，就已经说明了你的敏锐。”成实这么说道，“说不定，你还蛮适合我这一行？” “是吗？”姜云自己倒是不觉得，“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最合适。” 如果没有时间循环和那个奇怪的画画能力，她要独自查到现在这种程度的话，需要费很大的功夫，并且极有可能半途夭折。 闻言，成实笑了笑道：“夸你来着，你还挺实诚。” “像你名字一样？”姜云下意识道。 成实则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一言难尽道：“可能爸妈给我取这名就是希望我这样？” 姜云忍俊不禁，接着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是木问的学长来着？” 成实愣了愣道：“他跟你说了啊？” 姜云点点头。 “你们看起来挺熟的样子，他还救了你。”成实也跟着点点头，煞有其事道，“你不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见这人都没敢说话，挺帅一张脸怎么就板着呢？多浪费啊。” 姜云也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木问的样子——竟然被他叫去看心理医生。 挺稀奇的一次经历。 “其实相处下来后感觉还不错，这人就是面冷心热的性子，不过……”成实说到这儿咂摸了下才继续，“他这人有时候理性到了极点，非常讲究逻辑，这一点也不是不好，很多人可能想做还做不到，就怎么说呢……人并不是时刻都按照逻辑行动的？” 姜云几次想打断成实，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该怎么告诉成实，严格意义上讲，她和木问那次也是刚认识。 不过，成实这番话确实勾起了姜云的好奇心。 犹豫了下，姜云还是问道：“面冷心热和理性逻辑？这是怎么组合的？” “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警校生，该有的品质都有，但却会把自己的、别人的情感情绪都当成逻辑的一环。”成实道，“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姜云道：“因为这东西没有真正的衡量标准？” “那倒是。”成实有些恍然大悟，然后笑骂道，“这人，当时那番讲话把我都绕进去了！” 姜云没再继续问，而是指了指黄线内道：“我能问问这场车祸的具体时间吗？” “十点四十左右。”成实回答道。 十点四十左右，姜云正在云永年的课堂上。 其实，从最初发现曹安接的人是云永年开始，她就在考虑云永年是幕后之人的概率了。 不过她可以肯定，在她来到课堂以后，云永年并没有做出任何联系他人的举动。 但这不能排除事先安排好的可能。 要证实她的猜测，那她就需要好好探究一下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