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姜云就看到匆匆跑来的姜军海。 “怎么伤成这样的？”姜军海看着女儿脸上的伤口，沉声道，“严重吗？” “车祸……”姜云支吾道，“我还好，有个人救了我。” “肇事司机呢？”姜军海问。 “……死了。”姜云回道。 “死了？！”姜军海表情十分诧异，随即又带上一点儿生气，“那你还说不严重！” 姜云干咳两声，讨好般笑道：“我不严重，多亏了救我的那个人，这次车祸司机全责。” 她不打算告诉她爸这是一起故意谋杀。 徒增她爸的担忧罢了。 姜军海没脾气了：“你真是……算了，我去见见你的恩人。” “别别别。”姜云连忙阻止道，“他刚睡着，爸你过两天再去。” 姜军海叹了口气：“行吧，我们回家。” 到家后，姜云还没说什么，就听姜军海道：“请几天假，缓一缓再去学校。” 姜云犹豫了，如果她没有画下长乐大学的话，她早就自己请了。 现在不一样。 长乐大学也成了线索之一。 “爸，我要去，我不能一直这样。”姜云道。 姜军海沉默了许久，视线落在姜云伤口的纱布上。 姜云目光四处飘，就是没有对上她爸的。 姜军海无奈道：“随你，但事不过三，再出事的话我非要让你休息几天才行。” “好的，收到！”姜云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该干嘛干嘛去，今天我不会出门了。”姜军海道。 意思是，今天她别想出门了。 姜云表示我很乖巧。 正好，她今天也决定不出门了。 “对了，爸，你知道石阿姨的家人在哪儿吗？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石阿姨讲过。”姜云想到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姜军海有些奇怪。 “就是想起来了问问。”姜云道。 姜军海靠在沙发上，开口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梦梅，就是你石阿姨的名字，这你知道吧？” 姜云点点头。 “梦梅是你妈的朋友，早年结了婚，一直没有孩子，夫妻俩求了很久，最后放弃了，就打算顺其自然，日子呢，听说过得还不错……” 姜军海陷入回忆：“你妈……虽然中间断了几年联系，但叶子时不时都会念叨几句惦记着人家，后来梦梅来这儿开花店，才知道她丈夫死了……” 姜云知道石阿姨的丈夫已经死了，却不知道妈妈方叶和石阿姨还有这样的过往。 “发生了什么？”姜云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叶子知道得多，但也没细说，只说是自驾游时出了车祸。”姜军海像是因为想起方叶，语速放缓了许多。 “自驾游？大概什么时候的事？” “就三年前，当时叶子给梦梅借了一笔钱，真要算的话，这花店咱们也算入过股。”姜军海不知道想起什么，笑道，“你妈差点给你认了个干妈，梦梅很心动，但觉得自己不好，就强硬地拒绝了。” 姜云算了算，发现正是她高三的那会儿。 她那时候的精力全放在高考上了，直到毕业的暑假才第一次去石阿姨的花店。 不过，为什么她妈从来没跟她说过石阿姨的事？甚至连石阿姨和她的关系也没提过。 “石阿姨没有一起去自驾游吗？”姜云问道。 “去了，你石阿姨运气不错，抢救回来了，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姜军海答道，“不过到底伤了身体，加上心情苦，梦梅那股子生气散了许多，人都苍老了——她跟叶子是同岁。” 她妈四十二，保养得当，看起来三十几顶天了。 石阿姨则不一样，垂老的感觉早早萦绕在周围，看起来仿佛五旬之人。 “车祸原因查到了吗？”姜云听到这个词时，不由自主想到曹安。 “高速路上车胎爆了。”姜军海言简意赅道。 “再多的，你要问叶……”姜军海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止住话头。 现在哪儿还有人可以问呢？ 姜云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道：“我是觉得石阿姨对我很好来着。” “她把你当自己孩子呢，别看她在你面前好像不伤心的样子。”姜军海苦笑道，“实际上第二天她就打了个电话给我，一边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