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便对陈朝另眼相待,他得了什么机缘,都不好说,不过在离开那个地方之后,我也再也找不到入口了。” 不知道为什么,西陆并未提及神药的事情。 要知道,神药之事,即便是对于妖帝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这世上的修士,没有一人不想要神药,毕竟那东西不管是对修行还是延续寿命,都是极为有用的。 要是妖帝知道了这件事,会生出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但西陆作为妖帝最喜欢的女儿,是有极大可能成为下一任妖帝的存在,却还是没开口,便只怕是很能说明这对父女之间,也是关系复杂了。 “很正常,像是此等秘境,自然有玄妙手段在其中,你如今的境界,窥探不到其中真相,不怪你。” 妖帝淡然道:“只是像是这样的存在,这世间还有多少,却不好说,但总归是给朕敲响了一记警钟。”西陆忽然问道:“父皇……” “朕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样的存在,既然人族有,那咱们自然也有,不过想来他们早对世上许多事情失去了兴趣,不曾出现,只是为了刻苦修行,为了那或许已经看到一角长生。”…. 长生两字,对世人来说从来虚无缥缈,不过倒也合理,因为世间大多数人连忘忧都破不开,自然对所谓的长生只能依靠想象。 而越过忘忧的存在,站得更高一些之后,看得到的东西自然就要比旁人看得更多了。 不过也是如雾中观月,依稀可见,但却不得真相。 西陆沉默片刻,问了一个妖帝没想到她会开口询问的问题。 “父皇,走得越高,所思所想的,便会越来越少吗?” 西陆时常觉得自己看不清自己的这位父皇到底在想什么,在他心里,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 那心底最重要的存在,是自己,还是妖族? 好像都不好说。 或许会是那所谓的长生。 妖帝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西陆,说了一番话。 “看过了所有的风景,做过了所有想做的事情之后,当你站在很高的山峰上,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候,朕觉得你应该是不会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妖帝有些慈爱地看了一眼西陆,对于年轻人的疑惑,其实他很能理解,因为很多年前,他也是个年轻人,那个时候他看这个世界,和现在看这个世界,也是不一样的。 只是时过境迁,所有的一切都会变。 不然凭什么说少年人有少年意气,那个时候的他们意气风发,鲜衣怒马,但到了中年之后,就会渐渐沉稳,想起当年,也不过只会淡淡一笑。 而等到了老年,再回顾起当初的一切的时候,只怕连笑都不会笑了。 正常人的一生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是妖帝这样的人物了。 西陆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进去了,但始终是不打算再继续开口询问了。 妖帝主动说道:“你马上返回妖域,在没有彻底将那些剑气炼化之前,不要离开王城。” 这句话虽说开口的时候很平淡,但实际上里面的情绪很是强硬,不容任何人质疑,也不容任何人反驳。 这个时候,他就又变成了那位妖族的帝君,睥睨世间,唯我独尊。 西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妖帝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身形骤然消散在原地,化作一股妖气朝着北方飘去。 这个地方已经距离妖域不远,甚至本就在妖域边缘,已经几乎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西陆看着自家父皇离去之后,转身看了一眼南方。 现在她脑海里已经开始复盘起这之前的一切,从最开始遇到陈朝到一线潮那边的伏击,她很快便得出结论,那就是那个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女子,其实很应该放在眼里。 她对于妖族的威胁,甚至不比陈朝更小。 下次再遇到她,可以不用如何思索,就将其打杀了就是。 想着想着,西陆甚至就想到了某件事情,自己的心思似乎是曾经被那对男女牵动过。 可为何会如此? 陈朝不过是一个自己说什么都要杀了地人族武夫,而谢南渡,甚至还是第一次见面。 这两人如何,为何能牵动自己的心神? 西陆蹙了蹙眉,隐约觉得自己心中是否种下了一颗异样的种子。 她想要将那颗种子就此拔出丢出心湖,却越想越觉得烦躁。 她好似陷入了某种特别的情绪之中。 那些情绪地刹那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