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二天上午,木黄中学举办新生合唱比赛,少年没敢放声,只觉自己淹没在人群深处。活动结束,放半天假。下午三点左右,母亲来到学校门口,她在门卫处询问少年的下落。“我找顾长空。”门卫问她:“谁是顾长空?他在哪个班?班主任叫啥?”母亲愕然,呆在原地,她什么都不知道。 彼时,顾长空张皮皮两人赶巧到校门口,正准备出去逛街。少年瞧见母亲,小跑过去。母亲当天傍晚收到消息,给少年送棉被来,顺带赶场买农药。少年领着母亲到寝室。忙完后,母亲从兜里取出百来块钱交给他。母子俩在校门口分手,母亲赶车回家,少年看着远去的她,涌起复杂的滋味。 逛街回来已是下午五点。这时,木黄中学新生分班情况在实验楼左边的校长办公室门外宣传栏张贴出来。走近,他们在表格里寻找属于名字。 饭后,少年跟张皮皮说自己想静静,张皮皮需要回寝取东西,他们互相道别后扬长而去。少年走着走着,不知怎地又来到黑板前。他在相同字号里寻找着熟悉的名字,他想看看小伙伴具体到哪些班去了。名单里,少年只发现张村、顾玲玲,还有唐青儿。唐青儿跟他还是同班同学,心底泛起春风般微澜。 回过头,西边殷红色的残阳很快被黑夜吞噬殆尽。少年回寝背书包,包里装着笔记本、中性笔。随后早早来到教室,在教室前排的中间,他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此刻,倦意袭来使他在课桌上睡了过去。 醒来,教室乌压压的,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两天,他受到强烈的震撼,诸如眼前的人数。以前,少年班里人数最多只有十八人,现在这班,怎么也得有六七十!事后,他得知他们班有七十八人。 夕阳斜照,晚霞透过窗户,给教室染上诗意的昏黄色。 七点整,同样的铃声响起,教室冷静下来,直到身穿短衫的青年教师走进教室,猛地安静下来。他走到讲台中间,眼神犀利地扫视教室。“从今天起,由我担任班主任!”随即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优美的粉笔字。 少年端详黑板,“钟离昧”后面接着阿拉伯数字,无疑是电话号码。 钟离昧老师指挥男生到实验楼仓储室搬书,搬书的很快回来,他们把书按照钟离昧老师的示意摆放整齐。钟离昧老师留五位男生在讲台发书,其他男生回到座位。少年想留在讲台帮忙发书,钟离昧老师没有留他,示意他下去。 少年颇为沮丧般回到座位,他座位旁边是清秀的男生。他看着他在崭新课本的封面写下名字,少年想跟他招呼,可他张不开嘴巴。 少年还是很腼腆的孩子,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倪亚飞,这个名字,少年看一遍就记住了。他和他是同桌,他没有勇气跟他说话。他清秀爽朗,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课本,少年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钟离昧老师刚刚说,明天下午,班会课上重新排座,现在是暂时的。 5 晚自习结束,少年抱着新书,回到寝室。分班结果出来,寝室重新安排。他抱着被条、枕头以及新买的洗漱用品,按照宿舍门口张贴的通知来到新寝。 门口,少年怯生生朝里望了望,随即走进去。 木黄中学单间宿舍,每间分左右两边,左右又分上下铺,共记十二架铁床。少年在距离门口最远的靠窗边的墙角,找着床位,很快把棉被铺展开来。整理完床铺,放好书包,少年来到宿舍楼前的洗漱池洗脸刷牙。 初升的月亮发出柔和的光芒。宿舍楼熄灯,寝室冒出悄悄话,因查寝的老师提着竹鞭巡逻渐渐消散。少年闭眼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午夜,清风月明,圆月高挂。寝室,人已熟睡,酣睡声此起彼伏,近乎恶作剧。 少年起身,把枕头靠起来,仰躺在枕头上。回想,连日来的疲倦,身边室友鼾声如雷,少年的眼睛湿了,湿透的眼睛冒出滚滚热泪。月光晶莹剔透,清水般倾泻在此间寝室,少年心底泛起说不出的委屈。他问自己,为什么我经历的事情总要多些?少年积累的情绪释放,因睡意再次席卷,深睡过去。 东方泛起鱼肚白,黎明即将划破夜晚的黑,少年起得早,昨晚的梦与疲惫不知觉间销声匿迹,尽管他的眼睛因为睡眠有些干涩,条件性眨眼睛。 早早来到食堂吃绿豆粉,这是学校免费提供的营养早餐。住校学生都有,以前,在顾家村,这是没有的。饭后,少年径直走向教室,准备学习。翻看教材,少年没有学习基础,小学知识没有用处。此外,头两节课期间,他注意到倪亚飞淡定自若地翻看教材,透露着胸有成竹的自信。他翻阅教材,发现自己只能粗浅地看懂皮毛。这是为什么?少年疑惑,他没有追寻迷惑深入思考。 上午四节课,其他同学,尤其是倪亚飞,与他走得近的两位同学,他们的课堂表现是那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