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 想象不到是从一个少年嘴里说出来的,毕竟正常情况下都是谁谁谁轻薄了哪家女郎,然后好的便是娶了,坏的就是被羞辱一番,最后往往是女方受不了闲话而自缢身亡。男家什么事都没有,这在这个时代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在他人眼里女子能做到的远不得男人多,加上嫁了就是别家的人了,哪里需要再这样那样。 当从霍成殇嘴里听到这俩字时,裴淮仁的脑海里想到了在西洲见到的一幕。别看在以强为尊的西洲这种事情也不过是日常小事而已,当时西洲正跟他国发生激战,为了以防有人暗夜突袭,裴淮仁奉命带领小队在城中巡视。 一间房子的烛火忽闪忽亮的,更别提房间里传出来的销魂音,裴淮仁一脚就踹开了紧闭的房门,就见身穿军装的高壮男人压在一女人身上,激烈的行为因为她的突然闯入而被迫停止。 腰间垂下的令牌是银狼,是老四的人。 时间久了,记不太清楚了。 裴淮仁记得当时抓着男人的头发,不顾他的哀嚎扔下床,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女人的身上,紧接着就拔剑挥下,伴随着鲜血横流,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吵得人耳朵疼。 她当时好像还说了一句话,说了什么来着。 微弱的烛光照得她半阴半亮,她说:“既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没有留的必要了。 ” 之后,好像就叫人将丧失功能的男人拉了出去,将其扒光扔掉了齐烈的营帐内,还贴心的送了一张纸:你的人管不住下半身彻夜寻欢,小妹替兄长教训一二,不必感谢。 至于那人最后的解决裴淮仁懒得追问,反正齐烈当晚就被齐戎叫走训话去了,那一晚西洲王的嗓音如雷贯耳。 而女子被她派人照顾到疗愈后,秘密派人就给送出了西洲,不然按照齐烈不容吃亏的性子,她自己是不怕打的,反正对方打不过权当解闷了。女子可不行,一枝花的年纪还有大好的未来呢。 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你一切安好。 深陷回忆想的太深,裴淮仁都没有注意霍成殇一直在注意她,因为她变了的脸色,他以为是自己说的严重了,也不管心里的难受:“裴淮仁,裴淮仁!” 他的语气很焦急,还带着一丝丝的自责,然而唤了两声都没将人唤回来,焦急浮现在眉眼上,没等他做出反应,裴淮仁突然一把将他拦腰抱起,跳到一边。 犀利的箭矢径直插在俩人刚才战力的地方,若不是裴淮仁反应快,只怕俩人就要被一箭穿透了。 而且这只箭还有点眼熟。 一人策马出现在俩人身后,不由得循声望去。 就见霍成胤骑着高大的黑马快速走了过来,脸上是隐藏不住的忧心之色:“你们没事吧,刚才射箭的时候手抖了,抱……成殇!” 难怪觉得飞来的箭矢觉得眼熟,原来是兄长。 霍成殇刚要喊,一低头,脸颊腾红。 就见他整个人被裴淮仁单手抱起,自己的胸膛不偏不倚压在对方的手臂上,而对方的胳膊正横在他的腰腹上,很热很有安全感。 可是自己好歹是一正常的男人,怎么就被一个女子轻轻松松就抱起来了。 别说霍成殇他自己了,就连走过来看清楚局势的霍成胤都连忙背过身,虽然他在外一直是以潇洒王爷的身份自居,哪怕是那种荤话也是随口能道,但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会有种羞耻心,更不要说故事的主人公偏偏还是他的兄弟。 霍成胤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成殇这还是大白天的,更何况你还有婚约在身,赶紧下来。” 霍成殇闻言整个脸都羞红了:“兄长说的没错,裴淮仁你快把我放下来。” 谁料,这句话直接把霍成胤激地反身:“你说什么,裴淮仁!” 他的双目圆睁,眼眶都要含不住眼珠子要掉下来了,整个人是说不出的惊讶:“你,你说抱着你的人是西洲的少将军,也是,也是你的未婚妻,西洲那个裴淮仁!” 霍成殇脸红着点点头。 岂料就是这一点头,竟是让霍成胤险些一头栽倒。 由于裴淮仁是背着身的状态,纵使不看人,也能够凭借只言片语看清局势,知道身后之人是霍成殇的胞兄以后,也不觉得对自己有什么危机,索性放下了霍成殇。 双脚重新沾地的霍成殇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自家兄长的身边,而是双手握着裴淮仁刚才抱他的胳膊,凑近闻了闻,血腥味有很淡,更像是沾上去的。 霍成殇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裴淮仁看着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刚才闻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