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谁的命。要非是这场雨,恐怕你我就要在下头见面了,如今还有机会,快说这条密道到底是怎么来的?” 话音刚落,员外郎当即从凳子上跌了下来,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对着三人就是一顿磕。 “大人,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家境贫寒,还有老母和胞弟要照顾,如今就指望着这工部的奉碌过日子,实在是不敢胡乱瞎想。大人说的密道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小的只知道当时小的与其他兄弟一同赶工被毁的图纸,完全是按照毁前原封不动画下来的,小的是真不知道这多余的密道是怎么出来的!” 他磕的很用力,以至于地上出现了斑斑血迹。霍成殇没忍住将原本松开的眉头又重新皱紧,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太奇怪了。一般图纸出现问题,最先怀疑的就是画图纸的那个人,然而就像对方所说当时赶造的图纸确实就是被毁的图纸,而这点恰恰他就能证明。 霍成殇从头到脚仔细看着地上的员外郎,一皱眉。 所以在赶造图纸的时候,图纸还没有问题,等等——霍成殇一惊,抬眼与霍成司的双眼撞在一起,彼此间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内容。 很显然对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若是修图纸时没有错误,那么有问题的就该是毁图纸的那个人。 霍成司在吕逐光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者了然,将跪在地上饶命磕头的员外郎俯身搀扶起来,而这也让小年级的员外郎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大,大人。” “抱歉委屈你了,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你需要做的就是把嘴管严实喽,我不希望第五个人知道。” 员外郎连连点头,吕逐光摸了一把身上,神色一顿,忽然余光瞥见拿着纱布和伤药的白皙,根骨分明的手。 霍成殇看了吕逐光一眼,晃了晃手腕:“别意外,受伤受的多了,身上就会带着这些。” 吕逐光道谢后接过纱布和伤药,不由分说递给连连拒绝的员外郎。 “在你们眼中官大压一人,但身处同一阵营里,互相之间的关爱还是要有的,拿去吧。若是留疤了,贵母可是会伤心的。” 话都说到这里,员外郎也知晓自己再不收下就是给三位大人落了脸面,连连道谢之后拿过纱布和伤药,转身走到棚子口,又回头直到点头之后,才打开棚门离开了。 棚子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方才我们一直以为有问题的是赶造图纸的人,却是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天我一直注意他们赶造图纸没有问题,但以防万一还是把那人叫来,但方才的一番对话让我彻底放下顾虑。一个人真的无辜时是很明显的,我相信二哥你们也能看得出来,所以我在想若是不是他,会不会是另有其人,然后就想到了另外一种。我们一直过多在意画图纸的人,因为他们接触过图纸,却是疏忽了另外一种,便是损毁图纸的人。” 霍成殇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看向吕逐光:“吕公子,你对于图纸被毁有什么看法吗?换句话说把图纸给毁坏的那个人是谁?” 却不料得到的却是吕逐光的摇头:“很抱歉五殿下,图纸被毁那日我并不在场,就连这件事也是后来才得知。” 霍成殇道:“无碍,现在调查也不晚。” 说完,他径直走到桌前拿起桌面上有问题的图纸,忽然一股淡淡的气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将图纸凑到鼻下闻了闻。 “你们来闻闻?” 霍成殇将图纸递给二人,二人虽是不明所以但顺从地接过图纸,凑到鼻下闻了闻。 霍成殇道:“你们觉得这是什么问道,我觉得很熟悉,但现在却又说不出来。” 吕逐光接过图纸又仔细闻了一遍:“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像燃烧的烛台的焦味,也有点像泥土味,确实是很奇怪。” 霍成司想了想,说道:“而且时间也是,怎么会出现的如此巧合?” 就在三人为新出现的问题疑惑时,一身凄惨的尖叫穿过棚子传到耳中,紧随其后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喊叫和人说话的嘈杂声。 他们听出来了发出惨叫的正是方才见过的员外郎。 身体比意识最先反应过来,霍成司和吕逐光一前一后夺门而出,正当霍成殇要跟上去的时候,一道诡异的的声音令他停下迈步的脚。 他仔细在雨声里辨认异声的来源之处,很细小,但很有辨识度,是那种磨地的声音,可是外面在下雨想要出现这种声音也不容易。 异声最终停在棚门口,霍成殇向后退了几步,一个闪身躲在棚内的柜子后,与此同时棚门被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