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太累了,昨夜楼上的那对夫妻闹出的动静整栋楼都该听到的。他们今晚再闹我们一起上楼找他们理论吧,这次多了一个人找上去他们应该会收敛点。嗯,如何?” “这,看看情况吧,也不一定每天都会干扰到邻居吧。”赵安神色尴尬地道。他想偏了。 “怎么不会,我比你早搬来一个月,每日都被他们吵到睡不着,他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工作生活了。再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就要奔溃了。你就说去不去?”张恩明猛然回头,面上的神色在昏暗的楼道里看起来有些狰狞。 “那等我也听到动静再和你一起去吧。”赵安没有办法,张恩明一副他不一起就要先和他干一架的架势。 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案,张恩明的神色有所缓和,又抱怨了一通楼上的夫妻以及他们隔壁的祖孙俩,赵安终于忍耐到了家门口。 回家又收拾了一番,终于将房子整理出家的样子,赵安洗漱过后就入睡了。他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声音像是海浪冲击着海岸线,急促而响亮,震激着人的心神。 在黑暗里睁开眼,侧身摩挲打开床头灯的开关,灯亮起来的刹那,赵安感觉双眼像被针扎般疼痛。急促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似是不把门内的人叫出来誓不罢休。 赵安忍着深眠被突然叫醒后的头疼朝门边走,他鬼使神差地没有马上开口询问门外的是谁,而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楼道里是一盏看起来马上要到使用寿命,还在苟延残喘,发出萤火般暗淡光芒的白炽灯。光线昏暗,也足以让门内的赵安看清门外的情形。 瞳孔瞬间扩大,赵安的心都提了起来。正在疯狂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唯一认识的新邻居张恩明。惨淡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脸色看起来是如同死人般的青灰色,此刻他右手正举着一把刀,面色狞恶地敲击着门。 见此情形,赵安哪敢发出一丝声音,他的双唇闭得比河蚌还紧,连呼吸声都放缓了。疯狂的敲门声又持续了几十秒,终于在赵安提心吊胆中停止了。就在他以为张恩明会因无人应门而就此离开时,对方突然将脸凑过来,眼球几乎怼到了猫眼上。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赵安差点惊叫出声,他赶紧均匀气息,彻底屏住呼吸,心跳声像是重槌敲鼓般穿透他的胸腔,在耳边爆裂开。 张恩明观察的行为只持续了一两秒,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赵安隔了好一会深深的舒了口气。等张恩明踏上台阶,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赵安才发现自己满头的汗珠以及粘腻的衣服。 “他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一副要杀人放火的模样?”赵安回想刚才门外的张恩明,仍心有余悸。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或者说撞门声更为恰当,哪怕隔了一层楼,赵安仍能感觉到门板剧烈的震颤感。此刻张恩明正在疯狂敲击冲撞楼上的房门,甚至叫骂着让门内的人开门。 想到张恩明手中握有刀,神色又是如此癫狂,害怕闹出人命,赵安急匆匆地跑到房间拿起手机,打算报警。 “幸好楼上的门足够坚实,被那样冲撞破坏也没有损坏,不然我还真担心楼上那户人家的安全。”赵安道。 听完了整个故事,袁晓雯对其中一个不合常理的地方提出了质疑。或许是听得太入神,让她忘记了紧张,竟然大胆地直接说了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其他住户都没有反应吗?” “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这幢楼就住了我们四户人家,我还没见过那对夫妻,想来是张恩明太...容易激动,他们也不想招惹他吧。至于那对祖孙,一老一小的,也惹不起他。后来我还看到...张恩明欺负楼上那家的孙子。 这种人谁又敢惹,谁又惹得起呢。稍不注意没顺他的意或者不知怎么得罪他、甚至可能他心情不爽就被他砍了,他那种状态说不定砍了人都不用负责。反正我现在是躲着他走。”赵安的意思明显,他不清楚楼上的住户情况如何,但张恩明在他的描述中肯定不是正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