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再续前程?” 纪绵绵轻笑一声,语气轻飘飘。 她的眼神从秋子的身上划过,再看向旁边明显局促的阿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子放在膝上的手用力攥紧,骨节泛白,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极力忍住。 倒也不是纪绵绵故意这个时候为难对方,只是一来自己确实是“跨专业”,二来…… 她不动声色地仔细看了看面前这玉面狸公主才发现,那气色根本不似活人,刚刚说过几句话后似乎就有些气息不稳。 纪绵绵转了转眸子,心想这阿青说他姐姐爱美如命,光看面貌也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易容。 况且这俩人的话都对不上,不仅可能一个人说得假,还可能两个人说得都假。就算秋子真不是恋爱脑,也有故意用阿青钓鱼、联合背后那人合伙算计自己的风险。 否则怎么昨天暇莞才走,报复仇家的事这么快就被他们知道,还能一下子就联想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看着明显有距离隔阂的两个人,纪绵绵撑着下巴、语调闲闲地发问。 “阿青说你是为情受伤、毁了容貌而苦恼,为何你的说法和他有这么大的出入?” 纪绵绵低头向飞云嘱咐几句,后者撒着欢就跑上楼,不多时便带着结束静坐的言诤走下楼来。 “母亲。” 言诤径直朝纪绵绵走去,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眸子在两个玉面狸精之间逡巡。 “来验证一下你们俩到底谁说的才是事实吧。” 纪绵绵将言诤安置在延伸台上,丢给他一个信任的眼神。 阳光下的花束着实美丽,一束光照过来恰好在秋子脸上投下花的阴影,配合那玉色面容实在是巧妙。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了。 秋子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为难。 纪绵绵高挑着眉毛,一脸兴味地等着她开口。 最后,秋子转头对阿青说道:“阿青,你是不是最近想要支新的玉笛。现在集市还开着,你拿这钱去买罢。” 秋子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碎银和几块灵石,把一脸惊喜又纠结的阿青给哄走了。 目送对方出门去,纪绵绵故意说道:“怎么?有什么话是连自家人都听不得的。” 秋子苦笑一声,抹了把脸。 那个意气风发的玉面狸公主好像一下子变了个人,漏出脸上像诅咒一样的难看痕迹。 这模样看得纪绵绵直皱眉头,让她联想起昨日暇莞的恐怖面容。 “毁容是真,其他的,半真不假吧。” 秋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接将完整的时间线娓娓道来。 原来秋子早在年幼之时便定下娃娃亲,对方也该是个纯血的妖,两家结合、受益良多。 但这么多年过去,两族因种种原因失联许久,玉面狸这边竟不知道另一方早已被恶灵侵蚀。就在去年,这娃娃亲对象带着信物族印记前来结交秋子,两人一见倾心,或者说秋子被单方面下了魔咒而深陷爱情。 两人相识不过半年,秋子和“娃娃亲对象”早早向父母请示,若是进阶成功便顺带结契、喜上加喜。 只是他们太过于放松警惕和信任这个“娃娃亲对象”,万万没想到秋子在进阶之时被这人袭击,妖力大损、妖毒反噬。 而对方竟然在无人察觉之时也对好些同族下咒,居然传播出自己私下争风吃醋、自私刻薄的谣言,而那些被下咒的同族和对方同时失踪,还留下了“字字诛心”的对族人——尤其是秋子的控诉。 秋子和父母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只是为了防止族人惶恐,只好让秋子先认下自己和那罪犯产生矛盾的过错,假装成因为被辜负感情而深受打击才进阶失败又“毁容”。 只是私底下多少会有关于争风吃醋的闲话,为了使这件事显得真实可信,秋子更是装作因为“毁容”而情绪阴晴不定。 至于为什么暇莞的消息传的这么快,还刚好被不知真相的阿青得知,秋子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早在自己被袭击之后,秋子与父母一直通过密令交流,就是为了避免族中还有对方的眼线,没想到还真有。 事后多方打听,原来这样的事也以不同的方式在各个散落的妖族中发生,再瞒下去也无济于事。只是她这个下一任继承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不仅护不住族人,还会拖累其他长老。 所以干脆将计就计,顺着对方的意思,先来找到纪绵绵,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听对方一口气说完,纪绵绵还是提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