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狼便散开了去。 “咱这就带姑娘去见太爷。”那黄鼠狼精控制不住脚步飞快,可见有多么急切。 纪绵绵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内心祈祷自己可以忽悠过去。 还别说,这黄鼠狼精住的地方还挺有野趣,屋舍俨然,甚至养了一圈走地鸡。 只是跟着越往里走纪绵绵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腥臊味,这让她心中越发不安。 带路的黄鼠狼精最后上了几级台阶弓下腰敲响了一座院子的门。 纪绵绵站在台阶下小心翼翼地探视并在心中回忆刚刚来时的路线。 吱—— 一个瘦长的身影背着微弱的光走近,将门轻轻推开,看到来者后轻轻点头,压低声音说道。 “阿四,带人去见太爷。” 台阶上的两只黄鼠狼精同步看向纪绵绵,眼神一错不错闪着精光。 自己仿佛是那个待宰的羔羊,纪绵绵身侧的手忍不住颤抖,腿一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今天路走多了有些累着了。”面对两只黄鼠狼精紧迫的目光,纪绵绵强笑着解释。 没想到那黄鼠狼精居然来搀她,哪怕纪绵绵心里再恐惧也只能不断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安抚自己。 她脑子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就被安置在了座椅上,正对着一处床榻。 床榻微微拱起,一只黄鼠狼精探出身来。 只不过这只明显比外面许多都看上去年老,皮毛干燥、眼睛雾蒙蒙的。 想来这就是黄鼠狼精家的太爷了,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要做什么交易。 “咳…这是,将庆阿爷家的姑娘请了过来?” 黄鼠狼太爷有些不满,但貌似不是对着纪绵绵,这让纪绵绵心里好受了一点点。 “阿四今日去请人时庆阿爷出远门了,只能是烦请了姑娘过来。” 看出来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纪绵绵都怀疑自己是被认错、替人倒霉了。 谁曾想黄鼠狼太爷开口:“还算机灵。” “庆阿爷他姑娘,咱还是相信你的手艺,不求多好,替咱做个纸人身就行。” 纪绵绵顿时瞪大了眼:“纸人?” “诶,咱知道这规矩颇多,可咱实在是心力不支还得完成约定,姑娘尽管做就好,一切后果由咱来承担。” 哪知道居然是绑架自己来做替身纸人,那想来庆阿爷就是做白事活的人了。 可自己再怎么手巧也只是个正经的bjd手作娘啊,上哪去接触这种灵异的玩意,更遑论要自己做。 几只黄鼠狼精见纪绵绵不搭话,眼神阴郁地看向她,直把人看得头皮发麻。 纪绵绵心里直打突,尝试着开口道:“我手艺肯定是没庆阿爷好,都不知道做出来咋样,这活有点抬举我了。” “咳…咳…姑娘莫要自谦,跟在庆阿爷身边只是学到点皮毛都够了咱今日用了,”黄鼠狼太爷混浊的眼珠缓慢地转了转,“咱也知道这事多少有点坏了规矩,以前咱也下山见过你和庆阿爷几面,全当了结缘分,今日答谢之后绝不叨扰。” 这明摆着今天就是要自己做,做不好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纪绵绵背后直冒冷汗,勉强开口道:“既然如此,这工具总归是不能少的……” 她还试图拖一下时间,但那只叫阿四的黄鼠狼精唰地掏出一大把黄纸笔墨递到自己面前。 “这是从庆阿爷桌角边掏的,姑娘还有别的需要请吩咐。” 纪绵绵被迫赶鸭子上架,心中从没这么恨自备材料的单主过。 她愤愤地起身拿来纸笔,说:“我需要一个独立安静的环境,谁都不许打扰。” 话才出口纪绵绵就有点担心这话太呛了,万一被记恨上那自己之前苟命不就白费了吗。 结果这几个黄鼠狼精居然哆嗦了一下,连连点头带她去另外的房间。 纪绵绵反应过来,黄鼠狼是谨慎胆小的动物,反倒是自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在偏僻安静的别屋坐下,黄鼠狼精离开前还贴心地点了两盏明亮的油灯,一盏放在屋角照明,另一盏搁纪绵绵手边。 面对着一大把的白纸,纪绵绵迟来的有些头疼。 纸人是自己从未涉猎过手作领域,以往顶天了也就自己翻模或者用粘土捏娃,这下可怎么办,连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都做不出来。 最后她打算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说不在意手艺好不好,自己干脆糊个纸人出来应付算了,至于能不能用就只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