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好几次之后的次日。 迈洛从格拉索公寓的床榻上醒来。 晃晃悠悠地打开窗户,呼吸了一下正午时分被太阳短暂烘烤过一段时间的新鲜空气之后,迈洛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裳和随身装备。 废了好大劲儿才把领带从床头的金属横杠上解下来。 “下次不打死结了。” 迈洛嘀咕着,捡起床头柜上的放逐之影的铜戒,重新戴回手指上。 格拉索眯着眼睛抱着被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对迈洛问道: “为什么每次在我这里过夜的时候都要把那枚戒指摘掉?” “为了保护个人隐私。”迈洛耸耸肩。 在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间,埃里克的影子就在墙角浮现了出来,朝着他一个劲儿的摊手。 “不说就不说嘛,扯什么个人隐私。” 格拉索翻了个身: “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我还没睡够。” …… … 回到执法所的迈洛往办公位上一瘫,双腿往桌角上一架,捡起四五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放在自己桌案上的早报,随意地翻看了起来。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只需要增加一根卷烟,就是活脱脱的翻版老席恩平时在执法所里的做派。 不同的是迈洛没有老席恩那样的闲心可以端着报纸摸鱼摸到下班。 他只是大致扫了一下,看看各大报社今天又在胡说些什么,五分钟不到,就把崭新的报纸丢进了垃圾桶。 因为报纸头版讲的是昨天听证会的事情,所以实际上胡说八道的人是迈洛自己。 “晦气玩意儿。” …… 叩叩叩。 走廊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迈洛应道。 过了十来秒,办公室门才被推开。 伊妮德以极快的速度,滑步跳了进来,目光警惕地盯着门板。 “现在开门也要这么斗智斗勇了吗?” 迈洛笑道。 “不能让路易十六太快乐,你这个门肯定有点什么毛病,要不找维修工来检查一下得了。” 伊妮德把几分资料送到迈洛办公桌上,还不忘回头多看那门板两眼。 迈洛耐心解释道:“看到门板后面挂着的那些勋章了没,你下次开门的时候慢一些不要把它们弄乱就不会被夹脑袋了。” “为什么?”伊妮德不解。 “有强迫症患者。”迈洛瞥了一眼旁边墙壁上埃里克的影子。 后者再次对他摊了摊手。 “奇奇怪怪。”伊妮德小声嘟囔着,转而说起那些资料的事情: “之前你不是让我们去联系格伦小镇的死者的亲属嘛,但老汉一直都是独自生活,没什么血缘亲戚,档案里头唯一有记录的子嗣多年前就被其他家庭领养,并搬离了楠薇城去往北方定居,那边的执法队一直也没找到对应的人,但今天他们发来信函说已经找到了,是死者的儿子,只是……” 迈洛眉头一挑:“只是?” “死者的儿子移居之后改名布鲁图斯,现今32岁,未婚,在北方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的雕塑作坊,根据那边提供的线索显示,布鲁图斯已经失踪近两个月时间了。”伊妮德摊开资料,将一份来自于北方执法队的失踪案文件交给迈洛,而后继续说道: 迈洛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指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案,而后对伊妮德道:“让我猜猜,他们是不是找到布鲁图斯一个月前购买的火车票行程记录了?来往楠薇城的车票。” “你怎么知道的?” 伊妮德瞪大着眼睛,从文件中抽出铁道部门提供的购票凭证。 那是上个月月底从北方罗德尔城开往楠薇印斯茅斯终点站的车票记录,而购票人正是布鲁图斯。 如果再往深处去调查的话,一定可以找到布鲁图斯在大瘟疫时期接受教会血疗术的记录。不过迈洛没有对伊妮德点明这一线索,因为没那个必要。 这个案子最终还是要由迈洛自己与密大的调查员来处理的,没必要把其他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你做得很好。” 迈洛把文件资料盖上,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比布奇聪明多了。” “这算是夸奖?”伊妮德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当然了,布奇可是我们执法所里有名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