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接受失望的结果,平静道,“还能医治吗?” 涟涟思索良久,才缓缓道,“我没有把握,但是可以一试。” 谢拂衣的眼睛都亮起来,“真的吗?” 可以一试,已经是这七年来,他听见的,最好的一个诊断。 涟涟缓缓点点头,“会很痛苦,也很危险。” “治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会比你受伤的时候更痛苦。”涟涟平静地陈述道,“我只有三成把握,失败了,情况会比现在更糟。” “我可以受得住。”谢拂衣立刻道。 只要有一丝希望,再大的痛苦他也可以承受。 “还需要一个人,以自身灵力帮你疏导经脉。”涟涟慢吞吞道。 “我来。”莫念立刻道。 涟涟的目光转向她,抬手将掌心贴在她眉心,片刻后,收回掌心,点了点头,“可以。” “那我们明天开始。” “等等。”谢拂衣叫住她,“你方才说,治疗的过程会很危险。那为我疏导灵力的人,也会有危险吗?” 涟涟想了想,诚实地点点头,“如若失败,也许会反噬自身。” “没关系。”莫念立刻道。 “不行。”谢拂衣皱着眉,拉住她的胳膊。 “我明日再来。”涟涟缩着脑袋,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氛围,转身自顾自先走了,将他们二人单独留下。 “不会有事的。”莫念望着他,“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阿念。”谢拂衣摇头,“我不能用你来冒险。” “谢拂衣。”莫念一笑,“我们这一路走来,哪一次不是危险重重,我们不是都闯过来了吗?我们何时惧怕过危险?” “这如何一样?”谢拂衣显然并不认同。 “如何不一样呢?”莫念望着他,“谢拂衣,倘若这一回,是我受伤,需要你帮助,你能做到视而不见吗?” 谢拂衣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若是阿念受伤,便是要他的性命,他自然也是义无反顾。 但是,越是如此,他越不愿意让阿念陷入危险之中。 “若明明有机会却不去尝试,白白错失,你觉得以后终生,我能够坦然面对自己吗?”莫念牵起他的手,“谢拂衣,让我试试吧。” “阿念。”谢拂衣眉头微锁,“让我想想,好吗?” “好。”莫念笑着勾了勾他的手指,“不过别想太久。” “好。”谢拂衣也露出一点笑意。 ... “涟涟姑娘马上就要来了。”月落日升,第二日清晨的阳光洒落,莫念看着外头的天色,“你考虑好了吗?” 谢拂衣轻轻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好。” “谢谢你,阿念。” 莫念笑,“你把这句谢留着,待成功了以后再好好谢我。” 谢拂衣也露出一点笑意,“好。” 二人牵着手站在门口等待,不多时,涟涟果然依约而来。 “那我们开始吧。” 她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谢拂衣一饮而尽。 “把上衣和面具都解下。”涟涟取出一套银白色针具,针尖细如毫毛。 谢拂衣依言将面具取下,上衣亦脱下来,半张脸上伤疤狰狞,身上伤口更是纵横交错,布满半身,只看着这些伤痕,便不难想象他当时究竟经历多大的痛楚。 “从今天开始,我每天为你施针,修补经络。”涟涟虽看着怯生生的,施针的手却极稳,细如毫毛的银针密密麻麻,自谢拂衣的头顶到指尖。 涟涟闭上眼睛,数百支银针自上而下,渐次亮起莹白色光芒,柔和纯净的灵力顺着银针,向谢拂衣破碎的经络汇聚,如穿针引线,一缕一缕开始汇聚。 谢拂衣发出一声闷哼,额间的青筋痛得爆起。 莫念盘膝而坐,双掌抵在谢拂衣背心,柔和的灵力涌入他体内,顺着经络修复生长的方向,一点一点汇入。 这个过程须得万分小心,毫厘之差,便有可能前功尽弃。莫念摈弃一切杂念,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一缕灵力上面。 涟涟睁开眼睛,旋即又闭上,亦专心致志,凝聚在这千丝万缕的经络之中。 天歌对她说,人类都是坏人,他们虚伪、贪婪、自私,但是她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是坏人。 昨天夜里,这个叫做谢拂衣的人类来找过她。 他问,“涟涟姑娘,你说为我疏导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