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周季的身份不便在威京现身,所以便赶紧催她去给周季送饭了。 周季有些感叹:“我还以为你会把我这个老头子忘在房里,我还以为我今天中午就要饿死了。” 楚狱:…… “老师,夸张的比喻手法不是您这么用的。”一顿不吃是饿不死的。 在私底下只有师生两人的时候,周季向来不会太顾及形象。 他白了楚狱一眼,开始动筷:“你吃过了没?要不要一起用一点?” “学生刚从外面逛回来,一路上吃了不少小食,不仅不饿,还有点撑,咳咳咳……” “你这身子,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自己清楚,悠着点,你现在还只是一个秀才呢。” 周季都有些担心,楚狱的身体坚持不到会试。 “学生心里有数的,事情都没解决,学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话说的,好像当初没有连着喝两三年药似的。” 虽然周季至今都不知道楚狱喝的什么药,只知道作用是让她的身体长个假喉结,又没了月事。 他为什么会知道女子月事的事?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好歹都34岁了,谁没有年少轻……不是,他没有,他洁身自好,月事这事,是当年他的同窗私下说的时候,他听了一耳朵。 只是到底男女不同,他即便是她的老师,也不能开口和她聊月事的事。 唉,还是少个婢女啊……可一群男子中间带个婢女,怎么看都不对劲。 楚狱不知道周季吃个饭的功夫就想了那么多,她坐在一旁,翻看起她老师的藏书来。有些地方的知识,不是看一遍就能完全了解的。老师的藏书不少,但带在路上的不多,这些路上能带的书,她每本都看了不下五遍,每看一遍都会有新的想法。 所以周季说,她是个天生的学者。 用楚狱的话说,她摊牌了,她是个学神。 威京的学府里,因为岁考在即,威京来了不少各地的秀才,学府中的学子们最近讨论的热点话题也都是岁考和几个他们耳熟能详的天才学子。 聊着聊着,一个名字就出现在一堆他们都熟悉了解的学子名字之中。 “你们别总是说泛海和瑞安他们啊,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年要参加岁考的秀才中,有一匹黑马,年仅13岁的时候就连考拿下小三元的那个小秀才啊?” 讨论的众位学子突然醒悟,这才想起这号人物来。 “他来威京了吗?后天就要岁考了。” “应该来了吧?毕竟岁考是秀才必考的,不考的话,会被剥夺秀才之身的。” “也不知道三年过去,她的才识如何了。现如今的威京,遍地才子,不差她一个。” “到时候岁考成绩出来了不就知道了?” 又过了几天,令秀才们紧张的岁考终究来临了。 在普遍是20岁以上、30岁也不少的秀才考生之中,一个16岁的少年确实很扎眼了。 检查考生的士兵看了她的凭证和准考证后,得知了她就是那个热门话题中的天才学子,便多看了她一眼。 仔细检查了她的考篮,确定无误后,将她放行了。 等考场大门关闭,这个士兵就耐不住跑去和同僚炫耀:“你们猜刚才我检查到谁了?” “谁?” “就是那个年纪最小的、年仅13岁就考上秀才的少年!” “是她?她长什么样的?” “看着不太健壮,但是样貌极好,啧,威京的闺阁女子们今后怕是要疯了。” 岁考毕竟只是岁考,不是乡试,考完就完了,没有那么复杂的考试程序。秀才们走出考场后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其实岁考的通过率还是很大的,这只是检测一下全国秀才们这三年来有没有懈怠而已。 只要这三年没有松懈,通过岁考也不是难事。 但是,通过是一回事,拿到名次又是另一回事。 岁考也有排名,按照成绩分为三等秀才:第一等“癝生”,朝廷会按月发放粮食;第二等“增生”,朝廷不发放粮食,但可获得一些奖赏;第三等“附生”,可以继续在府学、县学中学习。此三等未入者,剥夺秀才之身。 当然了,癝生中,最优异者,可以直接被选为“贡生”,贡生能够直接进入国子监学习。 贡生他们就不考虑了,但是大多数秀才们都是带着保二争一的心态等着放榜的。 毕竟在这个多地都吃不饱的大威朝,能够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