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地向她发问。也因此惊醒的宋律看看他又看看现在歪头放下勺子用另一只手也对自己比出中指的粉紫面纹外星人,生怕不吃惹得他们更生气,忙不迭地点点头用勺子往嘴里连送了三大口糊糊。 那一刻,宋律觉得自己20多年的人生开始在眼前跑马灯,小到儿时尿床被打,大到昨天莫名其妙被外星人追杀还不知道怎么回家,更严重的比如自己必须要吃那么难吃的东西还要被骂,一连串的委屈事同时挤上心头,生怕迟一秒她来不及回忆到它们就噶了。 “好耶!她喜欢我做的……”塔赞得意的欢呼还没收尾,就听到一声啜泣从对面传来。他惊恐地看着想擦眼泪却越擦越多,直到放下勺子捂脸闷哭起来宋律,可怜的喉音从他下声骨里震出:“她、她这是喜极而泣,对、对吧?或许她们种族会用哭来代表吃到了好吃的食物的喜悦……?娜塔……?” 娜塔阿兹的上声骨吹出一声无措的哨音,但在这关键时刻她没有背弃自己兄弟,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或、或许是这样的,你看,我记得那谁,哪、哪个种族来着?点头是发动战争的意思?” “——你是说她要发动战争了吗?!”吓傻的菲尔缇刚回过神就被娜塔阿兹的话吓得没再傻过去。 惊慌失措的奎斯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管这对姐弟,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勺不断道歉的宋律碗里的食物,除了甜了点没什么问题——老实说还挺好吃的。也过来吃了一口的随船医疗官沉吟了一声:“塔赞没有做错——” “是吧!是吧!”轮机员疯狂点头。 “——我猜是她的味觉系统和我们不一样,或许这对她来说很难吃?” “那她为什么要吃?我还用她们的语言问了她要不要吃的。” “你确定你的问话在她们语言里是这个意思?不,也可能是她碍于他们种族的风俗,比如放在她面前的食物必须要吃完……” “向她确认,”兀自吃着自己的晚餐的哨兵甚至没有看他们那边一眼,“刚才塔赞那个手势对她们种族而言是什么意思。” “手势?你是说比中指?这不是全宇宙通用的问好……”奎斯下意识竖起中指就见哭得感觉都要脱水的软绵绵星人猛然一顿,难以置信地看了他几奈秒,那眼神差点没让他的两颗心脏同时停跳,“不不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这个手势在你们那边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等等,竖中指在他们种族里不是意味着夸奖或者问好吗?”菲尔缇的上声骨吹出了一声高音,看起来比宋律还震惊,“为什么?!它又长又粗又有力气,为啥会代表不好的意思?!” 坐在她旁边的塔赞向自己妹妹的方向挪了挪:“咳,菲尔缇,你这话可能会被判定为性骚扰……” “没事反正就你那又短又细又软的玩意儿,怎么也冒犯不到你头上。”不耐烦地把他推远,娜塔阿兹在她兄弟委屈生气的嗡鸣里对努力让软绵绵星人理解了他们真的不是在用这个手势骂她的塔克里小队长嚷嚷,“问问她觉得这糊糊好不好吃!” “嘿!”塔赞这下更委屈了,“我特意给她加了料的!你质疑它就是质疑我作为厨师的尊严!” 塔克里小队长将塔赞在厨艺方面的自尊和宋律摆在天平两端衡量了一下,觉得在宋律面前别说塔赞作为厨师的尊严,就连作为塔克里男人的尊严可能都要在他这往后稍稍,所以他再次用外星人的语言问道:“‘这个’,‘次’,‘好’?”沃依德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下意识想比中指的年轻塔克里即将竖起的手指,得到了对方一声感激的谐音,“‘不好’?” “——对不起,”塔克里语发音明显比他的外星语好的外星人带着哭腔说,“这个,我,不好。Dan shi wo zhen de con i chi uo na nan chi de don xi——” “嗯,她不喜欢吃这个味道的食物,这点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了。很不幸的,她的味觉反馈和我们并不一样。”捡起自己放在地上的那份粉色肉糊,沃依德蹲身把它递给宋律,鼓励她吃了一口,然后在她皱起的面部皮肤里遗憾地说,“看来这个口味的她也不喜欢。” “那这个呢?”也有样学样地递出他深棕红的肉糊,奎斯期待的嗡鸣在宋律试吃了一口后的摇头中变成了难过的鼓音。 跟着贡献出自己颜色各异的肉糊糊,无一例外地被外星人在一口之后拒绝的菲尔缇和塔赞将目光投降沉默寡言的哨兵,然而后者只是沉默地把碗口向下倒了倒,示意在他们吵来吵去的时候她早就把分餐干完了。 最后剩下的只有娜塔阿兹手里那碗味道公认最恶心难吃让人怀疑这个口味的速热包为什么还没被淘汰的密尔草炖沙韦肉口味速热肉糊。突击兵有点犹豫地把她手里的糊糊伸向软乎乎星人,后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