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跃跑到策划部,见霜唯正盯着电脑看的入神,风风火火地说。 “我得到一个消息,马姨的老妈在总公司杨副总家做保姆,并且一做就是二十几年,他是靠这层关系才空投到我们这来的。” 霜唯指着电脑,从安保处调来的视频说。“从监控上来看,马姨每天按时上下班,除了上厕所外,从不串部门,只呆在办公室里织毛活儿。” 岑跃来透露内幕,却得到她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 他无奈地发问,“前辈,你在听我说话吗?” 霜唯表示自己不聋。“马姨是空降兵。” 岑跃继续爆料,“杨副总和刘副总竞争多年,这段时间尤为激烈,在互相找茬清除对方人马。” “所以呢?” 他不知孙霜唯是真傻还是装傻,挑明说个干脆。“所以你就算证明马姨是无辜的,也无济于事,他照样会走人。” 霜唯完全没受内幕影响,坚定地说。“那能一样吗?马姨是背着污名离开,有人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他家人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他,特别是他女儿。我一定要查清真相,上报给李总。” 岑跃就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轴的人类! “你是听不懂吗?总公司根本不在乎真相,那些高层只在意排除异己。” 霜唯当然听得懂,无论是内幕也好,黑幕也罢,那些肮脏的行径就应该曝光在阳光下。 “今天是马姨,明天是谁?你,还是我?” 岑跃没那么崇高,只要规避风险,求个安稳不沾湿鞋底就OK。“这种党派之争哪个公司没有,谁遇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霜唯突然觉得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她极其冷漠地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从现在起我们各走各的。”然后又将视线回到监控画面中去。 岑跃摔门离去,真是可笑,仅凭一已之力就能整顿职场,简直是找死。 霜唯之所以这样说,并非一时气话。内幕也不是白听的,这毕竟关系到丢饭碗的大事,她不想拉任何人下水。 无论是邮件求助,还是洗刷马姨的污名,她都喜欢单干。 即便是横冲直撞落个头破血流的下场,那也是她一个人的事,省得欠人情麻烦又磨叽。 霜唯重新分析。 被污名化的马姨,没助理,没秘书,基本被架空。说话没力度被瞧不起,更不可能有人受他胁迫。 邮件的施暴方,也不会是他。 陷害他的人肯定有漏洞,到底在哪儿呢? 岑跃加了半天班工作进展为零,愤然回家。 小满见他闷闷不乐,带上海绵宝宝的眼罩,露出一只眼睛装成海盗,掰了个香蕉握在手里当武器,巨凶地命令着。 “跃酱,笑一个。” 他丧丧地倒在沙发上,挤出四个字。“笑不出来。” 小满扔掉武器,从兜里掏出一块糖,两个手指一扭一扭地从他身上扭到眼前。 她极其神秘地凑过来说,“这是块拥有魔法的大白兔,等会儿吃完,我保证跃酱会笑。” 看她憨憨的可爱模样,烦心事也少了大半。他闭上眼睛,张开嘴啊了一声,等着她来喂。 小满剥开糖纸,用力地掰呀掰,还是不行...最后行了,把糖塞到他嘴巴里。 岑跃怎么觉得不太对,不是味道而是这糖太过短小精悍,舌尖上才那么一丢丢。 当他睁开眼,看她鼓起的腮帮子终于知道为啥偷工减料了。 他坐起来搂住这个小气鬼,“把糖还给我。” 小满嘻嘻笑,翻着空空的兜儿。“没了,就剩下这一块。” “我就要你嘴里的。”别的他还不要呢! 岑跃捏着她肉肉的脸蛋,小满见他来抢紧紧地嘟紧嘴,保护我方大白兔。 “唔唔...” 他亲上去,舌头撬开贝齿,顺利抢夺宝贝,还故意吧唧嘴。“嗯,真甜。” 红着脸的她,气不过地嚷嚷。“跃酱是强盗强盗!” 岑跃伸出舌头显摆战利品,痞痞的流氓大叔模样。“我让你抢回来。” —— 霜唯去看马姨又不太方便上去,就约在他家楼下的小广场见。 马成穿着背心大短裤,胡子没刮显得有些邋遢,也没什么精神。 “我妈被气病,她说没脸再去东家干活。老婆带着女儿回娘家,我丢尽了她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