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吓他?关系这么好吗? 可你朋友看上去一直在努力逃跑,犹如把你当洪水猛兽,生怕被追上。 许瓷把这些腹诽吞进喉咙里,不自觉地捏紧了安全带。看着沈确唇角微翘,隐约能感知到男人此刻饶有趣味的兴致。 他平时并不是情绪多外露的人。 前车的人当然不敢停下,都知道沈确过往手段有多狠,也摸不清他这一招“反客为主”是想干什么。 两辆车的车距越来越近,车尾灯刺眼。 车内有电话声响起,估摸是前车找来的援兵。 沈确并没减速,表情乏味地接通。 “沈老板,我手下说在路上恰好碰到你,没料到你跟他们跟这么紧?”手机那头传来于茂若无其事的调侃,大笑,“当心吓到你条女。” 沈确没说话,黑睫在眼睑的阴影浓郁几分。 于茂并不在意没得到回应,嗤道:“原来沈老板最近找了个白白嫩嫩的学生妹玩,难怪我送你的姐妹花礼物都不要。” “等多几天。”他神色冷淡,“还您一份大礼。” 许瓷在旁边只能听见他说的话。 心想还真是朋友啊……这都聊到送礼物了。 但他们即将追上前面那辆福特车时,沈确挂断电话,突兀地转动方向盘,往右边那条分岔公路开了下去。 急转弯时的摩擦尖鸣声渐渐停歇。 车回归正轨,从九龙塘那往芋景湾开。 许瓷默默呼出口气,松开了手,不解地问:“你不和你朋友打招呼了吗?” 沈确看她一眼,将车速缓缓放慢:“打过招呼了。” 他和朋友打招呼的方式奇怪,他那朋友也好奇怪……不过许瓷并没有多放心思在这么一个意味不明的小插曲上。 回家吃过一顿沈确亲手做的晚饭,就将他带她飙车的事情抛之脑后。 毕竟这虽然刺激,但也不是第一次。 她记得沈确将上高中的暑假就常和一群玩机车的人混在一起。他算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但每次都开得最快。 比赛时押他赢的人也最多,他也确实次次都赢。 许瓷只搭过一次他的车。是某次参加市区大提琴决赛差点迟到,半路碰上他。 本来还想板着脸装小大人教训他,但看了眼时间实在快来不及,闭眼就上了他那辆车。 那次比这次的速度快很多,风声更甚。 许瓷背着大提琴,穿了套米白色的蓬蓬礼裙,脑子里全是新鲜刺激的快感。可后来下车时还是有点生闷气。 因为他在离比赛场馆大门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将她丢了下来。 她是小公主,沈确却连公主的骑士都算不上。 毕竟都心知肚明,他说好听点是放在许家老二膝下的养子,难听点就是家里多出来的一个工人。 许家家大业大,工人可不少。 菲佣、园丁、司机、秘书……他勉强算是许瓷和几个堂哥的玩伴跟班。 沈确怕她被人说闲话,车就没往里面开。 小姑娘当时哪儿会想到这么多,满脸稚气,不满瞪他:“人家都有家长送到门口的!就我没有。” 沈确那会儿已经长得很高,少年棱骨冷硬俊朗,下颔线条锋利优越。又早熟,和同龄人相比之下有种在混社会的气质。 他神情却俨然一个家里哥哥的模样,摸摸她脑袋让她往里走。不解释也不说太多,只低低道:“加油。” 有些事隔几年再回想起来,完全是不同的感受。 许瓷叹了口气。 心想,那时候沈确应该也苦恼过为什么有个这么缺心眼又喜欢黏着他的妹妹吧。 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沈确也不是闲到每天都能接她上下课。他工作似乎很忙,也没有时间规律性,好几个晚上都是将近凌晨才到家。 两人生活轨迹重合的次数并不多。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许瓷本来想问问他有没有空陪她去K11逛街,但又收到群里面新朋友们的聚会邀约。 都是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学,她前面几次三番都拒绝了团体社交活动,这次不好再推辞。 岑邵林:还没想到去哪儿嘛?要不来我家吧,我跟我女朋友说一下。 孙杳:你家不还是在学校附近吗,一点新意也没有。 柯闻卓:码头出海钓鱼去不去?我现在就能叫人把游艇备好。 孙杳:人太多的话,这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