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摆动,断驱散着白雾。
徐翠翠目光怔怔地。
她恍然明白了什么,跳下桌子,趴窗前,跟怪物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视。那双眼眸闪动着别样璀璨的光辉,就这样互相仔细地看。
良久,她轻轻呼唤:“张月。”
怪物听见吧?
她大声喊:“张月!”
怪物的尾巴一僵,接着,高频率欢快地甩动。
张月认得她,记得她们的约定,她来了!徐翠翠高兴得打开窗,让它来。
它却摆了摆头,犹豫看她一眼,身形一转,滑了雾里。
徐翠翠明所以,袖子捂着嘴,大喊张月,也没将它唤来。
为什么肯来?
什么苦楚?
徐翠翠去找保鲜膜,将下半张脸牢牢裹紧,双手扒窗沿上,准备翻去。她屏气的极限是四分钟,如果这短短时间找张月,那——徐翠翠突然停下。
她看着白雾,退开,再退开。关上窗,解下膜。
我刚刚什么?
我刚刚要去。
“…你引诱我去啊,张月。”很艰难说一个完整的句子,没质疑、没后怕、没勘破虚妄的得意,只是乏力而软弱。
窗口的白雾陡然波动,怪物再次破开雾面,现了。它瞪住徐翠翠。
金黄的竖瞳再温柔,那或许是徐翠翠之前的错觉。
狰狞、冰冷、暴虐。
阴谋破散,它没留恋地离开。
徐翠翠捂着眼睛,慢慢委顿地。脚步声渐渐接近。
“那个……我们刚刚听到你喊叫……”白丰年踌躇看着坐地上的女人,她看起来伤心疲惫,“你没事吧?”
他迟疑着,轻轻拍打她的肩。
大概是……徐翠翠平日坚强特质表露得太明显,一向要强的人忽然软弱下来,容易惹人心疼吧?
徐翠翠抬头,依然冷漠坚硬的脸,泛红的眼眶却卖了她的心情。
她的脖颈探一种倔强的弧度,左边看到右边,白丰年看到白瑞雪,目光定秦风脸上。
“刚刚张月来了,引诱我去。她抛弃了原本的身份,抛弃了过去和约定。只要没一身皮囊,都变得如此吗?”
白丰年看向秦风,秦风点点头,温和地肯定:“都是如此。”
徐翠翠恍惚了一会儿,又变得无坚摧。
“谢谢。我明白了。”
已经零点了,白瑞雪终于睡觉了。
他们沉默地离开食堂。
看着白瑞雪呼吸渐渐绵长,白丰年问秦风,“如果你将来没了这身皮囊?”
“你以为我会说,希望你远离那个暴虐的没人性的我吗?”
白丰年沉重地摇摇头,“我会给你再换一身皮囊。”
换成秦风摇头了,“我喜欢别人的。金窝银窝如自己的狗窝,别人的皮也再好如自己的。”
他展开一个浅浅的微笑,白丰年说:
“所以,以后我的皮什么损伤,麻烦你替我缝补。我手笨。再破烂,缝缝补补也还。”
“我希望,一刻都要脱掉自己的皮,我喜欢理智离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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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过去了。
星期天的早上,“杨玲”看到秦风后神秘悄悄地挪过去。
“诶,”碰碰他的肩,揶揄般道:“昨晚你们弄什么,好大的动静。”
秦风答,反问:“你昨天消失,去干什么了?”
“做劝告工作啊!”她讶然,“你没做吗?”
又向上司汇报成果的语气,交代道:“我昨天去接触跟我同龄的女生,两个,一个扎丸子头,一个短头发。现我也是女生,她们没那么警惕,我就待她们身边,一个劲地说外面的事。”
“然后呢?”
“唉,一说到要要去,他们一个劲地摇头。这种事是我的强项,我会耍嘴皮子功夫的。”
“杨玲”沉浸自己的懊恼中,忘记询问昨晚的动静了。
“行,放弃!我要再接再厉。”她喃喃着两个女孩胆小,要多多陪伴,骗取信任的话,走远了。
秦风原地站了一会,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冲过来,问他:“你没吃的?借我一点。”
秦风苦笑:“我已经饿好多顿了。”
男人执拗地瞪着他,眼窝憔悴地凹陷了,胡子拉碴,身上散着一种味。
“真没?”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