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厂建在镇边缘的地方, 绿化很多,张月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到往常傍晚散步的地方, 那里有一条河, 河边有一排柳树,她在树挖了一个浅坑, 将郑富的皮埋在土里。
站起时,她心神不宁, 竟然不心滑到河里了。
河水不浅,成人不会水,会淹死的。
张月是旱鸭子, 记忆里没有半点游泳的技巧,惊慌过头, 连一些水中求生技巧都忘到边去。
她甚至忘记自己不再是人。
她在水里扑腾,大脑陷入空白,四肢乱舞,并惊恐得张大嘴想要呼吸, 却灌入一大口水,结结实实呛住了。
不想死不想死!
白雾已经侵袭大地每一寸土地, 连河面都不放过, 张月此刻仿佛陷入一大团棉花糖中,很粘, 已经把她整个人粘住了。经过她不断的挣扎, 周边的雾总算散了。
没有结束,困住她的是河水。张月又呛了一口水, 身上的气渐渐流失,她已经挣扎不动了, 就要沉入河底了。
终于,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用最后的气,撕开了所有的阻碍,赤条条落在水里,然后鱼儿般摆动起尾巴。
她恢复了面目。
残破的皮囊,飘在水面上。漆黑的长发,在水中盘旋。
它注视着,以一种漠然的姿态,看皮囊顺河而。
摆脱人的束缚,它重新拥有了野性残酷的思维,徐翠翠凝聚着笑的面孔仿佛是那张过去的皮囊,在记忆河中飘过,它用一双金黄色的竖瞳冷冷注视着,无动于衷。
它轻轻摆尾,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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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翠翠记挂着外面的张月,打不起精神,看着“杨玲”一遍遍地试验纸上的待定规则,却始终没有收获,这让她心中有些无。
她在最后一条待定规则上落否定的黑色划痕,握笔的手都有点抖。
“没有了?”
旁边的“杨玲”刚从厕所出,没有擦屁股,没有冲水,更没有洗手。这是徐翠翠最后一条待定的规则,她做了好多心里建设才肯做。
她窥着徐翠翠的脸色,试探道:“没有了,那我就去擦屁股冲水洗手了?”
徐翠翠摆摆手,示她走。而她翻看三页纸,确定只剩一个遗漏,而这个遗漏是“杨玲”和徐翠翠都做不到的。
——关于孟忍的死因,未成饮酒件。
徐翠翠深深一叹,还有郑晶晶的死亡之谜。当人郑富和冯赠都不在了。她当时不在郑晶晶身边,对方犯过什么,她一点也不清楚了。
而郑富受到打击,精神不对劲,闭口不答。
冯赠没有关注郑晶晶,不能无巨细地交出。
已经明确的规则,如今只有五条。
剩还有多少条规则?
已经过去那么多,已经死了那么多人……
徐翠翠靠在墙壁上思考,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逃出生的关键是大楼里的规则。
是,一定要找到全部规则吗?
怎么算“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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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触犯,算找到吗?
难道必须要人验证一遍,人为肯定这是一条规则,才算找到?
徐翠翠让自己不要思考过度,能有陷阱,能让自己陷入死胡同。
她盯着手中薄薄的记录,半响,忽然灵光一现。
“找到”是需要凭证的。比如她要找到十颗石头,石头是有形的,她以收集到这些石头,才能证明她找到了。
而规则是无形的,她的“找到”需要一个“跳板”记录。
徐翠翠举起记录。
比如“跳板”以是它。
记录在案,才有形地证明她找到了。
这几日,他们经历的一切,像是一场超乎人类想象的游戏,游戏的主办方高高在上。
在这场件中,神秘存在放出了白雾和怪物,用鞭策“闯关”的人。祂放出了规则,不仅束缚人,也是保护人,更是逃生的关键。
“如果闯关的条件是找到规则,那就缺少了一个用作答的试卷。如果以白雾出现的时间为开始,也就是上星期五的傍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星期。按照一个闯关游戏的时间和幸存者人数比较,也该到尾声了,而作答的“试卷”迟迟没有出现,所以闯关的条件并不是找到全部规则?”
不不不不!
“不是上星期五的傍晚……”徐翠翠不断地眨眼,竭尽全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
那傍晚。
还没有到班的时间,不过快了。她习惯在班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