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雪在收拾沙发, 真皮沙发上的血渍没有渗透下去,只留在表面。室内有饮水机,白瑞雪找到抽屉里的眼镜盒, 抽出眼镜布, 打湿后跪在沙发前擦拭。
干净的地毯上并排只柠檬黄色的海绵宝宝,一只微笑, 一只惊讶,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孟忍坐在微笑海绵宝宝的腿窝, 懒洋洋地观看最新琢磨出来打发时间的节目——竹偶人的杂耍戏。
咔哒。
钥匙插进锁扣。一转。
竹偶人受惊,快速跑到孟忍面前,一把举起他, 哒哒藏到电脑桌后。
白瑞雪回过头。
门开。
眼镜男看见活生生的白瑞雪,一下怔愣住。他没想过白丰年藏的是一个活人。男孩的面容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些天没有见过面,有一距离感。
他下意识想:这个男孩不是早就死吗?
应该记很清楚,一共三个小孩。随着那个小胖子的一跃而下,已经没有小孩。
他刚想转头些什么。
后颈一痛, 眼前一黑,意识变模模糊糊。最后面朝地板倒下。
同一时间, 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丰年和秦风默契的一人挟制一人, 一手锁喉,一手捂嘴。
个人挣扎着手脚乱舞。
白丰年和秦风对视一眼, 秦风朝窗边去, 一边说:“小雪,打开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瑞雪拿着脏掉的布, 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茫然地照做。
他打开窗户。白雾像一堵坚硬的墙。白天它们的活性很低, 不会主动进入楼里,白瑞雪站在窗边,受到的影响不大,只是有一点小眩晕。
他扶着墙,慢慢地开。
秦风不受任何影响,把瘦弱的男人往白雾里摁。
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他以为秦风要将他丢下楼,生命遭到威胁后他骤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差点要挣脱出来。
秦风斯的脸上露出一丝从容的笑。
白丰年看有点紧张,他离远,不受白雾影响。手中的人质同样。他有力地扑腾着,惜怎么也敌不过白丰年施加的压力。白丰年使劲一压,他只发出呜呜的伶气息。
孟忍从电脑桌后探出头。
竹偶人也探出头。
孟忍看看大开的门,以及倒在门口的人,立即对竹偶人下达命令。
竹偶人跑出来,绕过白丰年和他手中的人质,在双惊异的眼睛下,它把眼镜男拖进来,然后关上门。接着,搬一张高脚椅过来,爬到椅背上,反锁门。
雾里雾外是不同的体验。
男人瞪大眼睛,他只看到满满的“白云”,无论眼珠往哪里转,都逃出白雾的包围。就连向下看,也看不到楼底。
这里是三楼,没那么容易摔死人。
但他看着深不测的白雾,竟感觉它像悬崖,像没有边际的深渊。
他的心剧烈地跳动。
他想大喊。
嘴巴被一只宽厚的手紧紧捂住。
他渐渐软四肢,那些无缝不入的雾气顺着秦风的手指缝隙进入他的鼻腔。他感到眼前的白雾是灰白色的,像上世纪的黑白默片,自带一股历史尘埃的厚重感。
忽然,他感到秦风的手离开他的脸。
他以说话!不论是向其他幸存者求救,还是向谋害他的秦风哀求……
生命的曙光在向他招手,男人感到身体恢复一些力气,连意识都有短暂的清醒。
他张大嘴巴。
他用力大喊。
啊——救命——啊——救命——
他有些困惑地停下。接着又试探叫声。他有些呆滞。听不见,没有声音,我哑?
白雾隔绝他部声音。
站在房间里的人只看到他的身体像蛇皮袋一样软软地挂在窗上。他的身体,一半在雾里,一半在雾外。
秦风离开他。不一会儿,他像一条冬眠的蛇,僵硬地滑下来。
秦风关上窗,向白丰年看过去。
被白丰年压在地上的男人忽然像条案板上待宰的鱼,扑通一跳。白丰年更用力地压住他。
他呜呜着,似乎想要说话,又似乎在为自己的命运哀悼。
“打晕吧?”秦风说。
一个手刀下去,男人晕。
三个外来者都晕过去,任人宰割。
白丰年吐出一口浊气,站起来,脊背弯弯的。
白瑞雪抓着湿眼镜布,站在沙发前,透着显眼的无措。沙发被他擦很干净,映着水光。
孟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