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手。“ 专利上有两个人的名字,请问这钱款怎么分?”史密斯问道。 “我四万,我爸爸六万。” “不不不,我不要这笔钱。这个酿酒的法子又不是我想出来的。实际上,我除了提供场地和奶清,就没什么贡献。我不能拿这笔钱。我有一个农场,够养活自己了。爱玛,我的宝贝女儿,爸爸很高兴你能有这么一笔收入。你今后的生活,会很富足。”卢奥老爹高兴得红了眼睛。 安宁跟酒商说了声“抱歉”,就把卢奥老爹拉到一旁,悄声说道:“爸爸,不要推辞,我也希望你的晚年富足安康。所以,我才会把你的名字列在我的名字前面。爸爸,你可以把这笔钱存到银行,每年拿固定的年金。这样,不管你把农场经营得怎么样,都吃喝不愁。爸爸,我对你的心,和你对我的心是一样的。另外,爸爸,我希望你可以立一份遗嘱,指定我的孩子为你的财产继承人。爸爸,婚前我只看到爱情,婚后我才发现我是一个不配拥有财产的奴隶。对于这一点,我很痛苦。幸好您为了我选了一位好女婿,他很尊重我的意愿,不然我会想去死。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很不安。爸爸,我希望你满足我这小小的要求。当然,如果您想再娶,您可随时修改遗嘱。” “怎么,夏尔有问题吗?”卢奥老爹皱眉道。 “目前他对我还算可以,但是以后如何,就真的很难保证,人心总是易变的。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你对妈妈那般忠贞不贰。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安宁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就红了眼眶。 “唉!生女儿就是这个苦恼!那些立法的人,他们是没有女儿吗?”卢奥老爹生气极了。 “他们可以要求女儿的结婚对象签订婚姻合同,在合同中约定“唯一和单独使用”的条款。①据此,女性在婚内可以通过信托拥有对财产“唯一和单独使用”的权利。②这样一来,他们的女儿在婚姻期间对其财产拥有完全的权利。③只是,这种约定只适用于特别富有的家庭,因为把财产交给信托机构耗资不菲,是大多数家庭都无法负担的。④不然,男人硬要用女人的财产,女人也很难有能力护住。因为法律并不惩罚男人使用妻子的独立财产。所以,我虽然知道这些,却不曾和您提过,因为我不想您为此烦恼。” 卢奥老爹长叹一口气,只恨儿子早夭。不然,他们家也可以占一占儿媳妇的便宜,不至于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 他说:“但愿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是个男孩儿!” “是个女儿也不要紧,等她结婚的时候,我会让她签订婚姻合同,也会赚够信托机构的托管费,以确保她在婚后也有钱花销。爸爸,你就答应我,收下这笔钱,就算是为了我,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安宁劝道。 “那我就听你的!” 几人商定好后,卢奥老爹去找来包法利。 他对女婿说:“前些日子,我和爱玛去奶酪房,爱玛问我做奶酪剩下的乳清用来做什么?我告诉她用来喂牲畜。她就说太可惜了。我说有什么可惜,就是些水,又不是酒。爱玛就异想天开,说为什么不能是酒呢?她坚持要用乳清酿酒,不想多酿几遍真酿出来了。爱玛用这个申请了专利,写了我和她的名字。现在有人要买这个专利,已经谈妥了价钱。等你过去,我们就一起动身去找公证人签字。还有,卖专利的钱,爱玛坚持要四六分账,她四我六,你不会有意见吧?” 夏尔都听懵了! “用乳清酿酒,这怎么可能?爱玛是怎么敢想的?爸爸,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由着她这么做。只有您,才能养成这样一个女儿!爱玛有今日的成就,您的功劳最大。这专利的钱,您合该得六分。我没有一点意见。能娶到爱玛,是我莫大的荣幸!我真是捡到宝了!”夏尔又是惶恐又是骄傲,惶恐的是自己配不上这样才华四溢的妻子,骄傲的是自己的妻子如此熠熠生辉。 卢奥老爹听他这么说,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又道:“爱玛说,你带她去巴黎银行开了个户头。夏尔,老爹总算没有看错你。我就说你不是那种贪图妻子钱财的人。当初,我要把爱玛嫁给你,人家还说嫁不得。说什么你先头的妻子的钱一被人卷跑,你们家就磋磨死了她。我就说不可能,没准她是气死的。你来了贝尔托那么多趟,我还不了解你的为人,再没人比你更善良忠厚了!” 夏尔之所以娶爱洛伊丝,确实是为了她的钱,这个没法否认。但是,他也不会因为她的钱被人卷跑了,就对她弃之不顾,甚至是磋磨死她。不过,他的父母的确对爱洛伊丝有很大的意见,说了些很难听的话。可是,他都有维护爱洛伊丝。可是爱洛伊丝还是死了,他好像是解释不清了。 那些爱慕爱玛的人,那些羡慕他娶了爱玛的人,要借此诋毁此事诋毁他,他也无从辩驳。他只能用行动证明——他夏尔·包法利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