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出,一个月差不多六十法郎,费丽思黛的月薪是十法郎,驿站乔伊斯照管马匹的费用是每月五法郎,日用品的支出三十法郎,服饰支出每月要预留二十法郎,还有别的杂用,也要十个法郎左右。服饰这边,由我来操持。也就是说,你一个月要给妈妈一百二十法郎的家用。你不好意思问你妈要回诊费,给家用的时候就扣除诊费。 “可这么一来,我还能给你多少钱?” “所剩无几!要有余钱,你也不必给我,自己留些钱在身上。”安宁为了安慰夏尔,拿出两张汇票单给他看,“我的一首诗和一篇都短篇小说上报了,诗的稿费是五法郎,小说的稿费是二十个法郎。好可惜,我要是早点写作,说不定存了不小一笔钱了。你不要担心我没钱花,我住在爸爸家,吃喝都是自家的,不用在这方面花钱。一些日常的花销,我可以用稿费解决。” 不能在银钱方面照顾妻子的饮食起居,夏尔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记起另一件事,问:“上次给家里人做衣裳的料子,你从哪里买的?我去把账付了。” “不用,我已经付了。以前的家用,还留有一些。”安宁撒了个小谎,其实为了倒腾缝纫机,家里那点钱早就花光了。 “我最近正好收了一笔账,整整十个金币。我要留五个给妈妈做家用,剩下都给你,就算是这个季度服装费和零花钱。往后,我会再努力一点,争取多给你些零花钱。”夏尔说着就数好五个金币,放在剪裁用的红木桌上。 安宁没有推辞,收下了这笔钱,只嘱咐他不要太累。她没有提醒夏尔,他即将有个小东西要养,压根给不了她零花钱。 安宁发现男人对钱真的没概念。他自个儿挣了多少,家里花了多少,心里都没个底。这也就难怪爱玛债台高筑,夏尔还一无所知。 还有卢奥老爹,自他接手农场以来,少有年份是不赔本的。两百六十多英亩的农场,给他卖到只剩一百多英亩了。 当然,这其中有百来英亩地是为了女儿才卖的,比如给送她上学,她置办嫁妆,还有建小别墅。 除此之外,其它卖了的地,都是因为经营不当,偿还各种钱款才卖的,比如修葺农场的钱、打制马具的钱、修理机器的钱等,反正农场一有大的支出项目,家里就一准得卖地。 原本这些是可以避免的!可卢奥老爹实在不适合管理农场。 果园的苹果就从来没有及时采摘过,掉得满地都是。酿造的苹果酒,好一年、坏一年,也不知请了个啥样的酿酒师傅。 家里的鸡圈、猪圈总是脏兮兮的,也不会叫人及时清扫,坏了不少牲畜。 奶牛和羊产下来的奶,也没个定数,安宁就看到两个挤奶工偷奶。批评几次,他们还敢把奶偷偷倒掉。 还有做奶酪剩下的奶清,工人都拿去喂牲畜。这实在是太浪费了!这个是可以用来酿造一种金酒的。 安宁跟卢奥老爹反映这些情况的时候,他没一点所谓,只对奶清制作的金酒感兴趣,只是很怀疑,“我从没听过奶清可以制酒!你从哪里看来的?” “怎么不可以!奶清不仅可以制酒,还可以制汽水呢!像水果、麦子、土豆、糯米和高粱之所以可以制酒,就是因为他们含有糖分。乳清中含有不少乳糖,当然也可以作为酿酒原料啦!要想把乳清制成清酒,首先要在乳清中嫁入酵母发酵,发酵好之后蒸馏两遍,就可以得到浓度高的酒。然后再加入清水,进行第三次蒸馏,便是金酒的“基底”。最后便是调味,往酒里加入杜松子、香菜籽、鸢尾花根等天然植物香料,①一款乳清金酒就做好了。这个方法,还是我从沃比萨尔的安德威烈侯爵的舞会上,和一位子爵跳舞时听他说的。” “我的个乖乖!你真是见了世面了!这要是真的,我白白糟蹋了多少银钱!爱玛,我亲爱的宝贝女儿,你帮帮爸爸。你晓得的,爸爸动动嘴皮子,做做小生意,倒是会得很!让我管理农场,就要了我的老命了。以前你爷爷还在的时候,我们一个管理农场,一个做生意,家里就渐渐兴旺起来了。自你爷爷去后,我不得不日日守着农场,咱们卢奥家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我真的不是种地的料!” “这也不能都怪您!现在农产品的收购价也太低了一些!工人又偷奸耍滑的,好生难管。爸爸,我想你还是地发挥特长,做点小生意。你看,农产品不加工,直接卖给粮商,是不是很吃亏?如果我们在镇上开一家食品店,把粮食加工成食品卖出去,是不是能赚上一笔差价?至于农场,我可以试着帮您管上一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只等您回家再解决就是。”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