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尚无定罪,若是得罪了公主,怕是秋后要算账。 沈重从来没觉得去大狱的路竟然这么长。 从前自己脚程快,押送的犯人都不是身份贵重之人,拖拉着走两步就到了,而这个公主娇滴滴的,又尚无定罪,着实难办。 这是个什么样的公主呢?她到底有没有叛国通敌?等会进了大狱,要不要上刑呢? 万一上刑,这个娇弱的公主承受不住,死在了狱中,陛下会不会怪罪呢? 现在的证据虽然很充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该怎么审,又是一个问题。 看她这不慌不忙的样子,八成是不会承认,那怎么办?屈打成招吗?谁能下个命令呢? 大狱里更是寂静,就像一块石头一样矗立在那里,也不知道先皇是如何造就的,整个大狱几乎全是斑岩。 这种岩石十分坚固,整个大狱都是这种整块斑岩打造的,无论是火烧还是强攻,通通都没用,在大狱里可谓是插翅难逃。 在大狱的甬道上,八公主都装着表面镇定,没有哭喊,没有流泪,只是怯怯地看着这些刑具。 “请坐吧,八公主。”沈重面无表情地说。 这铁板凳,实在是太冷了,明玉有点受不住,忍不住抖动起来。 头上的水晶流苏簪子也跟着轻微晃动起来,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很是漂亮。 到底是公主,吃穿用度果然非同凡响、就这几只水晶流苏簪子怕是能顶得上普通人家三年的花销。 可惜啊,可惜,叛国通敌是大罪,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待遇。 到了这里,也只有认罪伏法的份儿。 沈重从怀里摸出那几封信,递到公主手里,“这几封信可是公主的手笔?” 明玉拿起信件看了看,涨红了脸,有点生气地说道:“怎么可能,这不是我写的,肯定是有人诬陷我!我堂堂北雪国公主,犯不着做这样的事!” “公主,你可看好了,这纸可是梨白纸,整个北雪国除了你和陛下,谁会用这种纸写信?” “这字迹是我的没错,可这信不是我写的,若真是我叛国,我为什么不用其他的纸,而要这样明目张胆用梨白纸,你以为我傻吗?” 沈重默不作声,这样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仅凭几封信和那箱金银珠宝,根本无法定罪。 他还需要更加确切的证据,又不能严刑拷打,怎么办? 目前朝堂局势尚未明朗,八公主的胞兄三皇子手握重兵,对这个皇妹甚为看重,陛下一直未立储,真保不齐三皇子会拥兵为王。 而且自己刚坐上影卫指挥使的位置,根基未稳,万一真的得罪了谁…… 百般思虑,还是觉得现在八公主真的动不得。沈重对王平安说道,把公主关押进去,明天再审吧。 看着嘴唇发白的明玉,沈重有点担心这个公主吃不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麻烦了,所以他临走的时候又加了一句,“给她准备点棉被,别出事了没法向陛下和三皇子交差。” 沈重心里愈发烦得慌,原来的案子基本都是一些江洋大盗,或者重刑犯之类的,该上刑就上了,有的时候为了让对方招认,自己也会用一些非常手段。 可自己也是头一次遇见皇家犯人,怎么处理也是很头疼。 梨白纸虽为八公主和陛下独有,可倘若真有心,有人偷拿几张栽赃嫁祸也并非不可能。至于字迹,也可以模仿。 仅凭几封书信确实无法让人信服。到底该怎么办,去哪里找其他更扎实的证据呢?沈重陷入了沉思,他站在大狱门口,望着门口的铁甲石像,发起呆来。 三个月前,草原蛮族侵犯边境,攻打越州城,大将李忠亲自带兵守城,本来粮草充足,兵力充沛,按理说赶走蛮族不成问题。 可是三天不到,越州城竟然沦陷了,李忠被俘,就连粮草也被烧了。三万精兵竟然全军覆没,死的死伤的伤,北雪国最精锐的部队就这样悄无声息倒在了越州。 陛下大怒,立马派人前去助战并秘密调查,竟然在城中找到了二皇子给蛮族的密信。 原来是二皇子把李忠的战术泄露给了蛮族,这才失去了先机。 陛下疑心重,担心有人合谋,亦或者有人栽赃陷害,于是又派沈重去各宫搜查同党,所以沈重才查到了八公主身上。 他也在八公主那里搜到了几封写给蛮族的信,蛮族要求公主交出北雪国军事布防图。 而沈重搜到的那一大箱金银珠宝,可能就是蛮族送给公主的见面礼。 沈重想不通,为何这个公主要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