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的开始顺着张明仁的位置往前后去找,越找眉毛皱的越紧,面色越来越沉重,手指捏着轮椅的把手,骨节泛白。 苏酒和宋青茗凑过去看,良久苏酒才说道:“他们不是同一天陨落的。” 宋青茗也接过话:“但时间相差不长,那一战打了这么久吗?” 宋青茗没有怎么经历过修真界的大战,映像最深刻也不过是青木山上那一次异变,那次战争也不过持续一天一夜。 也就是说师父离开明镜宗时,他的师兄弟们还在浴血奋战,苦苦支撑了数月之久。 宋鸿飞人晃了晃,扶着轮椅的手微微颤抖。 如果,如果那时候他没有伤重晕过去,也许,其他仙门的援兵可以破阵打进去,救出他的同门和师父,他们也不至于灭门。 他以前为什么就不去翻一翻这本册子呢? 深深的自责蔓延开来,宋鸿飞脆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呕出一口血。 为什么他当时不来塔里找一找同门呢? 是不敢吗? 不敢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名字啊。 可是如果他勇敢一点,这些人也许不会死。 苏酒发现师父的异常,她收了名册,蹲在宋鸿飞身侧。 “师父,你被丢出结界的时候已经重伤昏迷了,后来也一直昏迷了大半年才醒,这不是你的错。” 苏酒跟着熹微长老,听熹微长老说起过她师父以前的伤。 宋鸿飞没说话,塔内陷入了沉静。 连冰心仙尊也安静的靠着一排书架,静静看着宋青茗。 直到他们听到张德佑进了院子,在喊他们。 张德佑看着小院里突然多出来的这座塔,有些好奇,又不敢靠近,隔得老远朝着她喊苏酒。 “九儿,你在里面吗?” 苏酒正准备去开塔门,回应她,宋鸿飞开口了:“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苏酒:“我听师父的。” “选弟子最重要的是心性,你是想收他们入明镜宗,还是想帮他们报仇?” 苏酒身高跟轮椅差不多,她站在师父身侧,看着师父回答:“张小姐的仇是她自己的,要报也只能她自己去报。” “但我会帮她。” 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张明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打开明镜宗旧址,返回明镜宗,他们好歹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宗门,总不能一直这么东躲西藏,到处流浪。 她还要拿回师父的本命剑。 一个剑修怎么能没有剑,如果他有剑,他也不需要用身体替自己扛过那一鞭,导致现在元神破碎。 还有当年的事情一定是师父的心结,知道了有人没死,这个心结会日夜折磨他。 她不能让师父受这样的苦,他已经够苦了。 “你现在是明镜宗的宗主,这些都由你自己做决定,但为师不再收徒,你要收就收到自己名下,为师只能帮你指点一下。” “师父……”苏酒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我这浅薄的境界,三脚猫的功夫,哪有脸收徒弟啊,自己还没长大呢。” 宋鸿飞笑着没再接她这句话,而是示意她去开门。 宋青茗推着轮椅,冰心仙尊站在一侧,三人看着苏酒,去开门。 塔门打开,已是午时,阳光从门口照进来,苏酒迎着光线而立。 宋鸿飞在她身后微微颔首,他这徒弟自从上次事件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根本不像个六岁的孩童。 也许,明镜宗能在她手上复兴呢。 张德佑牵着苏酒穿过院子,来到大宅门口,指着门外。 “就是他,师父说一早,就已经在这里了,一直站着,也不说话,赶也赶不走,我怕是找你的。” 朱宅大门口,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大门,一动不动站着,既不敲门也不说话,像个新来的门卫。 “找我的?我在越州没有熟人,可能是我师父师兄的熟人吧,我去问问。” 许是听到了苏酒的声音,那人转过了身,看向苏酒,眼中精光一闪。 “咦……这不是青木镇上那个人吗?”就是这个人说吃了她的烤串会说话了,当时还以为他是骗子呢。 他怎么会在这?他娘呢? 苏酒上前跟他打招呼,那个男子却蹲下,一把将苏酒抱住,嘴里喃喃:“找到了,终于找到你了。” 苏酒:? 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