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下,草丛旁,韩佑想哭。 一群人蹲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准备随时造反的韩大少爷。 北门御庸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咱还弄不弄马家了?” 韩佑咬牙切齿。 我特么想弄周恪,马家再不是人,还能比的过周老八更可气? 王海也气的够呛,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少爷,抡损,小的除了您就没服过别人,这陛下也太…太那个什么了吧。” “先生您消消气。” 周衍抓着韩佑的袖子,安慰道:“父皇历来如此,满肚子坏水,您习惯就好了,学生也是这么过来的。” 韩佑鼻子都气歪了,连亲儿子都这么说,周老八这人品也是够次的。 远处的陆百川见到韩佑冷静了下来,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满脸堆笑。 “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啊,副统领您可不能迁怒末将。” 韩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地上的杂草,更来气了。 结识天子,挺潦草的。 帮周老板办事,挺生草的。 知道周老八的真面目后,只剩下狂草了。 现在一想起这家伙昨夜那嘴脸,全是草! 北门御庸看向陆百川,好奇的问道:“明明是天子亲军,仪刀卫为何只有两人。” 陆百川苦笑道:“前朝仪刀卫中,除了末将皆是手染鲜血之辈,明里暗里不知害死了多少忠勇之士,脏事、恶事,坏事做绝,从上到下无一人是干净的,虽说都是精锐虎贲,可陛下最重品行,登基后便将所有人都砍了。” 北门御庸倒吸了一口凉气:“全杀了?” “不错,只留下了末将。” 北门御庸面色古怪:“从上到下无好人,唯独你出淤泥而不染?” 陆百川面露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韩佑骂道:“说啊,装卡文狗呢。” “末将是三年前入的仪刀卫。” “然后呢。” “三年前,是陛下使了钱财寻了关系,命末将入的仪刀卫。” 话音落,除了韩佑外,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韩佑神情一动。 原来老八他…至少三年前就有图谋大宝之心。 韩佑也是真的百无禁忌,皱眉问道:“坊间传言,陛下带兵刺杀前朝宰辅时,只是引起了外围禁卫的混乱,只有数名刺客混进了中军杀死了前朝宰辅,可刺客一直没抓到,因此前朝昏君还降怒了不少禁卫与仪刀卫,难道这个刺客…” “副统领慎言,莫要胡乱猜测。” 陆百川说的是“慎言”,可脸上却毫无紧张或是惊慌之色。 众人懂了,就连王海都明白了。 刺客,正是仪刀卫陆百川,周老板带人袭击制造混乱,陆百川则是趁乱干掉了前朝宰辅。 韩佑抱拳拱手,表达了一下崇敬之情,随即叹气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仪刀卫另一个活口大统领,是文公公吧。” “不错,不过只是有个名头罢了,从不过问仪刀卫之事。” 韩佑直接开骂:“有特么什么可问的,就你一个人!” “副统领此话差矣,虽只有末将一人,却也是做了不少事。” 韩佑冷笑连连:“那你说说呗,你最近都做什么了。” “一直跟着你。” 众人:“…” 陆百川老脸一红,羞涩的说道:“前些日子末将帮着姬鹰等人抗木头来着。” “您就是上了桌的瓷器出了窑的砖,冲完压的钢化盆插了门的栓,人尽其用,物尽其才。” 韩佑竖起大拇指:“小弟就问您一个事,麻烦您给解解惑,夹过你脑袋的门缝子,还能夹核桃吗?” “何意?” “好意思吗,仪刀卫副统领,从三品武将,一问干啥了,抗木头了,我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吭声。” 陆百川低下头,是挺不好意思的,舞台是有,才华没施展出来是因为手下干活,他也没办法。 “算了。” 韩佑也懒得数落陆百川。 现在“真相大白”了,他发现自己没那么讨厌这家伙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怪不得这么废,感情是个光杆司令。 站起身,韩佑开始办正事了,对王海说道:“回山庄里,将人叫出来。” “叫什么人?” “所有能打的。” “叫多少人。” “有多少能打的,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