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同样焦灼的是坐在一旁的秦婉。贤妃的例子都摆在了面前,这个蠢货还不赶快挺直身躯,管好自己的表情和言行。作这副样子,是上赶着给人抓吗? 秦婉笑得脸都僵了,但人在旁边,又会连累她,她只能苦口婆心地小声劝慰:“嫣然妹妹,贤妃已经走了,你赶紧起身收拾好自己,要是被淑妃或者柔贵嫔盯上,就不是被赶走这么简单了。” 王嫣然声音都带了些微颤,她明白,她怎么能不明白?可她想不通的是柳玥那个平民出身的贱人,怎么就会这样得宠?她很想维持好脸上的笑容,但她就是害怕,还有不甘,做不到啊。 “姐姐,可是,我真的有些怕。” 秦婉差点儿翻白眼儿:“我都和你说了,那天罚跪柔贵嫔的是良妃,又不是我们,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王嫣然有些颓丧:“可我们不是走上凉亭,看她笑话来着嘛?” “我们说什么做什么被她抓住了?都没有!你别再自己吓自己了,听姐姐的,再坚持一下,宴会就结束了,等回宫就好了。” 王嫣然苦哈哈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秦婉说得是对的。她在这里再害怕都于事无补,还会被人抓住小辫子。她只能逼着自己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刚抬起头,却正对上淑妃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心里咯噔一声,这下完了。 淑妃冷哼一声,贤妃走了也就罢了,一个小小婉仪她还是收拾得了。于是想也没想就直接问道:“呦,王婉仪这又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难道又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和贤妃一样,为元月公主担忧呢?啧啧啧,你啊,早在贤妃走之前表出来就好了,贤妃娘娘一定会嘉奖你的。” 王嫣然慌忙地站起身,吓得直摇头:“淑,淑妃,淑妃娘娘,嫔妾,嫔妾没有,嫔妾······” 淑妃可不惯着她,直接定罪:“没有?那便是柔贵嫔招待不周了?这本宫就要为贵嫔妹妹辩解一二了,本宫听闻贵嫔妹妹荣升主位,打心底里替贵嫔妹妹高兴。因此,本宫早早便来道贺,就见这玉芙宫的宫人已经开始忙活着,贵嫔妹妹更是亲自指点,没有不尽心的,婉仪妹妹应该体谅贵嫔妹妹才是啊。” 秦婉见状,忙起身冲淑妃福了福,“淑妃娘娘说得是,嫔妾等都是和贵嫔娘娘一起从储秀宫走出来的,嫔妾等自当真心为贵嫔娘娘高兴。只是今日贵嫔娘娘荣升主位,华贵万千,嫔妾等卑微之身,除了恭敬欢喜外,还有些惶恐,不敢乱了尊卑规矩。” 秦才人这么一说,王嫣然总算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接着秦才人的话头儿继续说道:“是啊,淑妃娘娘,贵嫔娘娘现在盛宠优渥,又是一宫主位,嫔妾等深深拜服,自然时刻记得尊卑规矩才是。” 淑妃正要出口,瑞帝却接了话头儿:“听你们的意思是,柔贵嫔成了主位就忘却本心,霸道跋扈,让你们十分害怕了?” 秦婉一听,赶紧跪下请罪,“皇上明鉴,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王嫣然也急了:“皇上,嫔妾和秦姐姐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皇上!” 瑞帝懒得听,冲温如山一招手,“聒噪。你们这些人,生怕后宫里有一日安宁,非要搅得鸡飞狗跳才肯罢休。朕这几日不过是多宠爱了些柔贵嫔,就一个个按耐不住性子,着实可恶。既然惶恐,就不必在这儿坐着受罪了,滚去玉芙宫后面跪上两个时辰,清醒清醒。” 秦才人和王婉仪眼睛俱都一红:“皇上,嫔妾······” 瑞帝冲温如山瞪了一眼:“愣着干嘛?还不把她们拖下去?” 温如山赶紧命小太监把两人请下去了,秦才人还端得住,轻抹着眼泪往前走,只是王嫣然就有些踉踉跄跄,跟失了魂似的,差点儿跌倒,真是没眼看。 柳玥心里冷哼,就这点儿本事还想和她斗? 淑妃一下赶走了三个嫔妃,自是得意洋洋地挺直腰背,笑眯眯地喝了好几杯酒,脸色越发红润了。柳玥看着,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 宴会到了一半儿,瑞帝离开去处理政务,嫔妃们也跟着散了。淑妃走到最后,不急不慢地和柳玥套近乎:“贵嫔妹妹可真是招人疼啊,无论何时何地,皇帝都给妹妹撑腰,真是让姐姐羡慕得很。姐姐今天给妹妹挑的册封礼可是下了功夫的,妹妹可要好好看看。” 柳玥淡淡颔首:“多谢娘娘厚爱,嫔妾十分喜欢娘娘的‘册封礼’呢。” 淑妃抚了抚鬓角的珠花儿:“妹妹果真聪慧。既然聪慧,明天更应该早早去向皇后娘娘问安。皇后娘娘疼妹妹,也准备了厚礼送给妹妹呢。” “这是自然,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于情于理,妹妹自当拜谢娘娘。” 淑妃淡淡掀了下眼皮:“妹妹啊,你恭敬知礼,皇后娘娘自然高兴。只是姐姐作为过来人,有几句心里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