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间就要收五文钱,你咋不去抢嘞!两文最合理了!大伙说是不是啊?” 夹在乡民和应声中的林小瑶气结。她在村子里行医好多些年头,一直都收五文钱,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况且,她看病无需望闻问切。 一双妙手,触碰扫探间,便能感知内脏亲口诉说自身问题,准确找到病因对症下药,绝无偏差,根治彻底不留后患。给病患带几副药走其实都是清补的药材,只为不引起怀疑,掩人耳目罢了。 这是林小瑶的秘密,虽说咋听像是发财捷径,但她从小在村尾的教书先生家旁听,晓得锋芒不可过露的道理,才甘心躲在穷乡僻壤赤脚行医。 “李婶,莫说镇子上大夫光号脉就要一两银子,名气响亮些要五两,还不包抓药钱。我诊脉包药怎么就不合理啦?” 李大婶当然知道合理,但早也听闻昨夜林家闹出的动静,以为黄毛丫头人单力薄还缺钱不敢对她们发作,越发趾高气昂,斜着那双三角眼哼哼道: “林丫头,你家那破事谁不知道,赶紧想法子还债才是正事,老惦记乡亲那些钱可不地道!” 原来安这般心思,想赖账,窗户都没有!她乌漆漆的眼珠子一溜,吓唬道: “李婶是铁定心思要耍赖那也成!不过呢,大郎今天侥幸捡了一条命,后续还要好好服药调养的,否则······唉,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省了功夫。” 李婶一听猴嘴大的笑意立马蔫了。大郎可是九代单传的独苗,矜贵着呢,但又着实不甘便宜林小瑶,心思一转,倏然啼哭起来,说些什么老李家日子过得苦,没有几个钱掀不起锅啦诸如种种。 林小瑶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口沫横飞演得像模像样,觉得脑壳疼,索性双手叉腰坦明: “李大婶觉得捡的那两块碎银子少,可以转送给我!我保证让老李家吃香的喝辣的!不然,赶紧把诊金结清,甭做老赖!” 她声音清脆稚嫩,可气势如虹,惹得旁边的小八也跟着大喊: “李婶儿甭做老懒!老赖!” 大家瞠目结舌面面相觑,都想:这丫头她娘是个烂赌鬼,债主隔三差五上门讨债,几条村的人唯恐惹祸上身避之则吉,从不与林家交往,消息她是怎么晓得的?! 林小瑶看着李大婶夹着尾巴狼狈离开的背影,高兴的很,把五文铜钱高高抛落手心,可瞥见那扇破败的大木门,又垮了脸,打算出外拉些木柴回来修理。 田野间雨后泥土湿润,扑鼻的芳草清新。她一脚深一脚浅小心翼翼踩在羊肠小径上,经过一块水牛般大的巨石前正要绕开,底下一团黑影忽然动了动。 林小瑶心头猛然收缩,左脚拌右脚险些栽入矮从中,暗叫:不会是债主等不及限期反悔在这伏击她吧!她蹲身探头张望,终于沉不住气猫着腰蹑手蹑脚靠近,仔细瞧真,原来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衣衫沾满泥泞已经瞧不清原来的颜色,双目半睁半合卧躺着。 她伸手探探老人的鼻息,手绕他身上扫一圈,松一口气,这人身体健朗没什么大病。于是扶起老人家返回家再查看。 家中没有蜜糖,林小瑶只好喂了老人几口温水,人才悠悠醒来,抬眼打量四周,眼神疑惑。 林小瑶见状自然来一番自我介绍又询问老人为何昏倒情由等等。老者只简单说了他是由城里来的夜晚下雨瞧不见路摔倒。末了还反过来询问些附近的情况。 她本来就是个话匣子,奈何无人搭理她,今日来了个主动聊天的,马上来了劲,口中滔滔不绝。 将近午后,肚皮嘟嘟打架,这才醒起要做饭。打开米袋,一眼望尽只剩几只饿得翻肚的米虫,她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却笑眯眯递给她一定金元宝。 林小瑶大吃一惊,重新打量老者一番,心里狐疑:看人打扮也不像是大老爷,怎么出手这般阔绰?难道是大老爷家里的老仆半夜卷了财宝逃出来的? “老伯伯,这钱不能用,要不还回去,也省得躲躲藏藏的。” 老人在她犹豫的脸上猜到了心思,哈哈一笑: “小姑娘,这银子没问题,胆大去用,但切记要去镇子上买知道吗?” 他的目光雍容松弛毫无闪避之意,林小瑶不知为何打心底里信服。 * 怪不得老伯伯再三叮嘱要到镇子上买呢,真香!林小瑶一手一篮满载而归,乡间田野蜿蜒的两排脚印子上全是她蹦蹦跳跳的身影。 “站住。” 一把男声冷不防从林小瑶身后扬起,不响不亮,却清晰异常,轻飘飘符咒般钻进的她耳朵里。 旷爽的野风蓦然停滞。她慢慢侧头,惊觉空旷地上竟然凭空多出十几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