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冬日时光里,在各方面的全力推动和不遗余力投入下,西京分部很快就进入了高速发展的扩张期。只是江畋不耐这些事务性的冗繁巨细,而将大多数桉牍、公文往来,都丢给副监于琮; 自己则是全情投入后续的项目审批、人员选拔、考核和训练,异类的剖析实验和内部的特殊装备研发,医疗手段测试……等等相应的领域当中去。尤其是在异类研究中附带衍生出来的医疗产品。 事实上,因为有恢复健康的计相作为榜样,哪怕其中可能具有莫大的风险,但是还是有若干人通过各种渠道,申请到了植入“血肉之种”手术的机会;只为了在病重垂危之际,获得那么一线生机。 相比之下,无论是巨额的投入和代价,还是作为门槛的诸多苛刻条件,都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因此,在作为试水的第二起、第三起范例,都相继成功存活下来之后;关于植入预约都排到后年去。 这主要是受限于关键的核心材料上。想要培育出灭杀大部分活性的“血肉之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种仅存微弱活性的血肉之种,其实是一种实验过程中,意外产生的瑕疵/失败品。 因此,在对于那只被江畋亲手活捉的特殊畸变体,曾经名为“翘翠”的女性,也使用了血肉之种后;居然就让“她”暂时恢复过来了片刻清醒,也由此问出了她的记忆中,只言片语的可能线索。 就在是关于教坊司相关的女性结社,刚刚开始小范围秘密流行一种,被称为锁情咒的特殊香药;据说在外敷和内服之后的短时间内,可以散发出令伴侣或是意中人,无法抗拒的体香(荷尔蒙?); 虽然只在很小的范围内有人用过,并且来历神秘/刻意。但是对于一心要挽回与卫士良昔日旧情的翘翠来说,却是一种充满病急乱投医意味的最后手段。而花费了不菲代价,从市井神婆手中获取。 并且为了保持状态,已经沐浴斋戒清心寡欲,持续使用了一段时间;恨不得就要把自己用秘药给腌制入味了。然后一番精心准备的再会,在某种外力引子的作用下,就毫不意外的变成了一场悲剧。 因此作为全盘托出的交换,她留下的最后遗言,就是能够传话给卫士良,希望见上最后一面;然后,就这么以勉强还算是人形的姿态得以解脱。但出乎意料的是,得到传讯的卫士良居然真的来了。 并且亲眼见证了,“她”死后的尸体被送进焚化炉内,又化作通往地面的烟管内,滚滚直上烟灰弥散;最后只带走了一缕枯败异常的残余发髻。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江畋似乎感受到他的某种决心。 与此同时,根据供述顺藤摸瓜,当夜就突击了左右教坊司,分别所在的光宅坊和延政坊,查禁了多个私下的民间结社,抓获涉桉人等上百;同时起获各种淫祀、邪祭相关违禁品,堪称是所获颇丰。 其中甚至牵涉到,对于一些富贵人家相关的巫蛊压胜手段,以及一处以庵堂为名的偷情之所。但是关键是那种特殊香药的源头处,位于城外厚土祠的某位巫女处,却早已被毒杀多日,暂时断了线。 反倒是在查抄其居所过程中,发现这位名为吴细儿,据说在酬神通幽和攘祟上,很有些灵验手段的厚土祠巫女;日常所接触三教九流、士农工商的范围和影响之广,却是有些令人触目惊心不已。 而她本身就是京畿近郊,好几个赛神会的领头人;在暗中又带领着一个,名为香神会的妇人结社。原本只是在市井民间活动,名不见经传的诸多乡土结社之一;但不知何时突然得到助力壮大起来。 在近年甚至被引入了长安城内,某些官卷和富家女子的圈子来。因为她暗中不断提供了多种能够延龄、改善容颜,乃至用以后宅固宠的秘法和方子,不但被奉为座上宾,还籍此大肆聚敛许多钱财。 但是么,这一次站在她背后的幕后推手,甚至就连满房间钱财都没有带走;留下无数相关涉及的人家后宅不宁,满地鸡毛、鸡飞狗跳的一屁股烂账。因为当夜封锁现场消息,也不免城内谣言纷纷。 而在体制内有所门路和渠道的,某些人一想到自己的身边人,可能被不明来源的秘药所污染,而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异之后;也不免要心态崩坏而疑神疑鬼起来。甚至连京兆少尹家也受了波及。 因此,此后根本不需要西京分部出力;从武德司到京兆府、金吾街使……。城中各方聚集起来的官方力量,就毫不犹豫将民间流传的各种,疑似、类似,哪怕毫不相关的结社和存在,一扫而空了。 当然了,这一切看起来声势浩大,对于这座百万户口的京城来说,也只是暂时性的阶段成果,和深水表面上的微澜而已。毕竟,这座汇聚了天下繁华风物的大都邑,同样也积淀了历代的藏污纳垢。 而只要是京城广大后宅之中,那些为了养颜固宠的竞争攀比之心不绝,那相应的需求和潜在的市场,就自然会随着新的突破口和弱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