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再度降临在波尔多城内时,所有的城门和外墙上,都已经插上了代表王国军占领的蓝底笑面金阳旗。而大部分城区则是彻底的沉寂下来,只剩下王国军正在搜捕和抄家;并维持秩序的动静。
虽然,在城外还有一些隐约的厮杀声;却也在逐渐的远离城市而去。那是以各座城门为依托的王国军,正在围剿和歼灭城外驻军的营地和据点,或是已出动的王国骑兵,追击从城内逃走溃败残敌。
除此之外,在天亮之前的慢慢长夜当中,还有好几支从波尔多附近城镇和堡垒中,仓促赶来数量不等的本地援军;却在城头保留下来的阿基坦立狮旗欺骗之下,迫不及待的踏入了王国军的伏击圈。
至少三支省军联队,外加一个本地的橡木骑士团,一支骑士团辅助军,一支由亲王封臣率领的庄园卫队,就着前赴后继的添油一般,被依次击溃在夜色与火光错乱之中;前后斩首数千,俘获近万。
被委任为戒严特别专员/军法官的二等荣誉(终身)勋爵,外籍/波西米亚团团长,扬杰士卡;也带领着宪兵连队和波西米亚团第一连的成员,巡游在波尔多城内,宛如蛛网密布一般的大小街道上;
时不时的有成员闻声冲进某处街巷,逮捕或是驱散一些衣衫不整,正在抢劫或是施暴的暴徒和游民、流氓群体;或是管段的将其击杀或斩首,并悬吊在街头上以为震慑;同时也惩戒一些过火行为。
王国军虽然严厉禁止士兵,在攻陷的城市内肆意滥杀、放火和施暴;但是也保留了他们最后一项,名为抢劫的发泄手段和途径。当然了,并不是毫无目的胡乱抢劫,而是成建制有组织的集体抢劫。
而是先规划好相应的区域和范围,再将其按照富实程度的评估,细化成了具体宅邸和街区的边界;然后将其中居民强行驱赶出来,再以小队、中队单位的士兵进行搜刮;一整套周密的部署和流程。
而搜略出来的财物和金钱,会当场由随军的会计团和特许服务商人,进行粗略评估和现场分配,最终登记在各自小队、中队名下;待到事后统一结算时,折价到手对应的金钱或是内部专供的物资。
因此,作为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中,身经百战的王国老兵和军士,早就熟悉了这么一套流程;能够有效的约束新兵,反而是那些被整编的边境民团、前雇佣军,以及外籍部队的成员会忍不住犯事。
这时候,就需要身为特别专员/军法官的扬杰士卡,能够果断的处理和遏制,这些管不住下半身,或是忘乎所以的混账;让附带伤害不至于扩大,或是控制住事态的影响,乃至酌情予以补偿和安抚。
这就需要相当丰富的事态处理经验,和精准入微的现场判断能力;以最大限度兼顾王国军整体利益和骑士王命令的方式,当机立断进行处置。当然,这也是一个格外招人怨恨和厌烦、嫌弃的职责。
尤其是落在他这么一个,缺少足够根基和内部威望的外籍部队军官身上;俨然有种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嫌疑。因此,在他部下中未尝没有人猜测过,扬杰士卡上尉这是得罪了哪位大人物的变相惩罚。
但随后,来自骑士王身边的内卫连队成员,特攻骑士和武装修士;就足以让所有心怀猜测和疑惧之人,噤若寒蝉的闭上嘴巴了。或者说如此高配阵容,对这名乡下骑士出身老兵,未免受宠若惊了。
然后,又有人开始争相恭贺和变相的示好,这位蹉跎了前半生的老雇佣兵。因为周所周知的原因,骑士王喜欢提携骑士出身,并且眼光独到善于发掘籍没无名的人才,他很可能要就此开始发达了。
但扬杰士卡却是对此颇为惶恐,他出身波西米亚合邦国南部偏远贫瘠的托罗茨诺夫村,一个破落骑士家庭;祖上源自被称为拓荒领主的群体,都是被变相流放的贵族庶子、犯错的骑士团成员……
因此在骑士身份的含金量上,远不如王国的世系采邑骑士;更何况他还没能经过教会或是领主的认证。因为当初的家世困顿,加上田产歉收,拿不出奉献的贡金,才不得不成为一名讨生活的佣兵;
为此,他既参加过波西米亚诸侯之间的乱战,也参与过抵抗马扎儿部落和阿瓦尔韩国入侵的边境战争;后来更是在反抗领主暴政和腐败教会剥削的农民暴动中,受雇成为泥腿子们教官和首领之一;
结果因为内部叛徒的出卖和教士们的欺骗;抗税的农民暴动失败了。他也成为诸侯领主中被重赏通缉的罪犯,而不得不隐姓埋名混入一支路过的佣兵团;自此远走他乡多年,辗转了大陆各国之间。
直到前些年,察觉镜中已胡子灰白的他,才起念头并下定决心在西兰王国境内安定下来;又带着积蓄和折现的战利品,回到了波西米亚的故土。招揽那些昔日战友,护送遗孀、孤儿辗转投奔王国。
因此,要说那位号称当世圣者的骑士王,在短暂接触中能够看重他的地方;也许就是身为被称为“战争豺狗”的广大佣兵一员,却难得保持清贫自律的原则底线,对底层民众罕有的怜悯和同情心。
比如他在农民暴动中,也曾制定“波尔塔四条款”;绝对服从命令;严格遵守纪律,不许任意焚毁财物,违者处死;一切缴获必须归公,统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