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间。 玻璃碎片扎在贝娴的手指上,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形成一条颓靡的红线。 冰蓝色的眼眸瞬间充血,他的呼吸粗重起来,脸上万年不变的面具终于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 贝娴漫不经心地拔去手上的玻璃碎片,鲜血流更快,“我什么?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忤逆你了,上将大人。” 在叫上将大人时,她讥讽的语气轻轻上扬,却在此刻有种别样的暧昧。 浓缩的信息素诱导剂作用的很快,方才还脊背笔直,傲骨不可弯曲的周衡光瘫软在椅子上,双眸泛红,带着水意,冰山似的面容染上欲—色,诱人得很。 贝娴绕过办公桌,走到周衡光面前。 她轻轻一跃,坐在桌子上,双腿交叠,下面那条腿重重踩在周衡光的胸口上,脚尖用力碾动着,“上将大人,你知道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这么做了。” 她俯下身去,用带着鲜血的手在他脸上描绘着,“上将大人可真是高傲啊,没想到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痛苦和欢愉同时交织那张脸上。 贝娴凑近周衡光,恶劣地笑着,“可真狼狈啊,周衡光。” 周衡光死死看着贝娴,似乎要把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呵”了一声,“不会放过我。” 贝娴低下头,用手指摩挲着他因为痛苦被牙齿紧咬着的唇瓣,“上将大人还是想着,怎么熬过这三个小时吧。” 鲜血被抹在唇瓣上,带着齿痕,有种别样的糜烂感。 失控的感觉从后颈的腺体源源不绝地传递到全身,周衡光只能更加用力的咬紧唇瓣,用疼痛来保持唯一的一丝清醒。制服里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乱开来。 贝娴知道,这个男人最是讨厌被人的触碰,她现在这样,是一种羞辱。 多稀奇啊,她一个所有人眼底的劣等基因的beta,正在羞辱帝国之光。 心里没觉得有什么快感,只觉得有些讽刺。 贝娴觉得无趣,从桌子上跳下来准备离开。 周衡光抬手攥紧了她的手,磕磕绊绊地说,“你—不—能—走。” 她侧过身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上将大人,你还是自己解决一下吧,不然硬撑三个小时,会死人的。” 空气中甜腻的香味逐渐被一股糜烂的花香取代。 绿色的藤蔓从小腿向上缠绕。 和红毛若隐若现的精神体不同,周衡光的精神体和真正的藤蔓没什么两样。它向上缠绕,生长出许多分支,继续缠绕。 贝娴用力将藤蔓扯开,触碰到鲜血,藤蔓仿佛受到了刺激,更加疯狂地生长起来。 “周衡光,把你的精神体从我的身上拿开。”她冷冷的说道。 周衡光已经陷入混乱的意识中,没有半点反应。 贝娴走上前,抬手给了他两个耳光,眼看他眼中出现一丝清明,扯着身上的藤蔓送到他的眼前,“周衡光,把你的藤蔓从我身上拿走。” 周衡光脸上顶着两个鲜红的掌印,迷茫地看着她。 “我—这是我的精神体。” 雪白的皮肤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后颈不断蔓延出花香。 贝娴气愤下,又给了他两个耳光。 周衡光终于清醒过来,束缚在贝娴身上的藤蔓倏地消失了,她连退三步警惕地望着他,慢慢摸到门边,离飞船降落的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她必须呆在这里免得别人引起其他的帝国军的怀疑。 浓烈的信息素充斥着整个房间,贝娴以为自己是beta,所以不会受到影响。可周衡光是实验室精心设计出来的完美作品,拥有最完美的基因,自然和一般的alpha不一样。 就算她没有腺体,就是再有影响,也不过是强大的精神力压迫一二,始终有限。 无法纾解的疼痛让周衡光将身体弓起,喉咙吞下细碎的呜咽声。头发被汗水全部打湿,黏在脸颊上。他从没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小猫似的啜泣着,身体里藏着一团火焰,反复炙烤着他的意识。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贝娴如惊弓之鸟立刻跳了起来,轻步走到门前。 门外的帝国军瞧了会儿门,见无人回应后又离开了。 贝娴的手心攒了许多的汗水,她回头望向周衡光,在煎熬之余他还投来一个冷戾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别白费功夫想要逃出去了。 她气不过,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