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林若雪几乎在原地愣住了。 她半是气愤半是不解地望向江淮。 江小侯被她看得一凛,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明就里的话,将目光撇向一旁,沉着眉头赌气地不看她。 两人这样僵持着,直到慕容止拿着伤药走进来。 “在下来得不巧,许是叨扰了小侯爷休息才致使动此大怒,还望小侯爷恕罪。” 慕容止步调长缓,脸上依旧是那镶嵌着一般的招牌笑颜,让人挑不出错。 可对面的不是别人,是全京都无人不知的软硬不吃小霸王,江小侯爷。 江淮此人,生性好武,心思也直率,从不讲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的人就玩命儿对你好,面对不喜欢的,就要像冬天一般冰冷。 故而,他完全没有打算跟不速之客慕容止客气。 冷笑一声,上前几步,绕过林若雪,把她的身子完全挡在自己后面,笑望着慕容止。 “本侯竟从未听闻,慕容家的公子原是这般关心本侯的伤势。” 音色清冽,言辞却丝毫说不上客气。 慕容止淡然一笑,伸手奉上带来的伤药,眼睛却往他身后瞟去。 “在下听闻侯爷受伤,心中万般忧虑,正巧碰见若雪师妹同行,想着也来略尽同窗之情。” 江小侯轻哼一声,明显并不吃他这套说辞。何况眼前这人的目光屡屡从他肩头掠过向后探,更是让他心下暗恼。 身形微动,只一下便将身后极力探着脑袋的林若雪捂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又嗤笑一声:“劳烦慕容公子挂念,如你所见,本侯无碍,慕容公子请回吧。” 说着,便伸手去接慕容止手中伤药。 他轻扯一下,药瓶竟纹丝不动,抬眼看,慕容止面上仍波澜不惊,却将药瓶牢牢攥在手中,丝毫没有要给他的意思。 江淮眉头一挑,问道:“慕容公子这是何意?难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慕容止也不想再装了,脸上却浅笑依然:“小侯爷误会了。在下来时是与林师妹同往,那自然没有独自离开的道理。” 江小侯的面色瞬间便冷了下来:“那本侯若是说不能呢?” 眼瞧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林若雪觉得莫名其妙极了,再忍不住就要挣扎着从江淮背后探出脑袋来。 “你俩这都能吵?” 她面上错愕,怎么也想不通这俩半大不小的孩子在这莫名其妙地争什么,扭着身子就要极力从江淮背后钻出来。 却不想她刚挣动一下,身前的人就察觉到她不老实的动作,长腿一动便又轻易将她藏在身后。 甚至还伸出一只手,不轻不重地锢住她细白的手腕子…… 她的动作顷刻间便被这人轻而易举制住。 “真是个魔头啊……” 低头瞧着环住自己手腕的那只铁掌,动弹不得,她在心里悄悄腹诽道。 察觉到这二人的动作,慕容止的面色已经愈发难看。 极力勾出一抹笑来:“江小侯这般强人所难强取豪夺,倒是有辱斯文有违大家风范吧?” 江淮睨着他冷笑出声,对着他站的方位上前一步。 “本侯倒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来的斯文名声,更是不怕有辱什么狗屁风范。” “慕容公子,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你若识时务,便早该知道自己不应出现在这里。” 对视良久,须臾,慕容止面上突又展开从前那般和煦的笑来。 他眼望着江淮身后,轻笑一声。 “那既是如此,在下也就不再叨扰侯爷休憩了。” “告辞。” “不送。” 江淮眯着眼目送他走出门去。 林若雪再忍不住,从他背后探出半个身子,望着慕容止的背影大喊出声。 “慕容师兄!你等等 !” 慕容止背对着的身形一顿。 林若雪焦急万分,心中早被愧意撞满,挣扎着就想要跟上前去。 可攥住自己腕子的那只手就像是钢铁一般,将她劳劳拴在身前,任她如何挣扎也走追不上去。 她抬眼怒视着擒住自己的人。 可江淮并不看她,牢牢目视着前方瞧不清神色,她只能瞧见那道下颌上锋锐的轮廓。 慕容止脚步顿了须臾,终还是迈过门槛,拂袖而去。 不速之客前脚刚走,林若雪便觉得腕上一松,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