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广寒宫的胐胐,以人形面貌站在宫门外,其实她不丑,不仅不丑,还十分的娇俏可爱,具有鲜活的生动明眸。 没有谁在化形之后还喜欢保持原形的,只是,她的意愿早就在离戎将她送给许仙的时候,就扼杀了。 她在许仙面前,必须并且只能保持兔形。 凭心而论,她不讨厌许仙,甚至很愿意待在她身边,比起那些把她当作玩物的使者们,许仙好上太多太多了。 可是,有时候她就是忍不住嫉妒许仙,嫉妒她不费吹灰力就可以得到坚定不移的爱慕。 生命追求不同,造成了各自的偏差,无法存在理解这一说,许仙何尝又不羡慕胐胐的自由,以及她热烈的生命力。 胐胐想了许久,终究抵不过心中所想,她要去找袁守诚,不似能轻松出入广寒宫,有月桂主标记的她,想进太阳宫,有难度。 就是没有标记,她星使的身份,也不能随意进,她被挡在宫门外。 之前在广寒宫的时光,让她忘记了此刻的差距,原本,他们之间并没有这样的距离阻碍。 现在,想见他都竟是如此难。 胐胐守在门口,等啊等,痴兔不知,她出现在太阳宫周遭的时候,绿度就知道了。 绿度以嘲弄的语气,告知了袁守城,她是该不高兴的,谁能喜欢自己的东西被惦记着。 袁守城看到了靠在宫门墙上不愿离去的胐胐,心下叹息,兔子的情意很简单好懂,是只好兔子,只是他注定不可能接受。 袁守城给了她最后的善意,不去见她,让她自己彻悟离开,远离他不受伤害。 黄昏下的影子,看起来怨气重重又可怜,一道清竹般英挺的身影出现在了失恋兔的眼前,给她带来了希望。 “须菩提————————须菩提————————等等——————等等————————” 被叫住的须菩提,看着望他仿佛如见救命稻草的星使,心下疑惑,没印象,不认识,但他有涵养的等她开口,若是无关事烦他,就让她消失。 胐胐平复好心情,“嘭”变身,软白兔出现,脖间有显眼的金铃铛,须菩提才想起,原来是许仙的兔子, “有何事?” 稀奇,许仙的兔子跑敌营来了,她知不知道身边有个“小叛兔”。 “须菩提,请你带本兔进去见袁守城。” 胐胐又恢复了人形,有些羞耻借许仙来达到进去的目的。 “走吧,本使带你去见他。” 清俊的面上,有着爱屋及乌的应允求,以及看好戏的玩味。 一路上,胐胐跟在须菩提的身后,对他有关许仙的问题,有问必答,真假参半。 她是个好兔子,借势是借势,卖主的事情,做不到。 须菩提暗自给了她一个分数,拿掉了叛兔的标签,原来是只痴情兔罢了。 黄澄澄的夕下,比其他使者都要沉静几分的袁守城,一身白衣站在太阳树下,树叶缝隙投下的光,斑驳的落在他身上,明暗交错。 感应的眼睁开了,胐胐站在不远处,不悦转瞬即逝。 饱含思念之情的奔跑身影,闯到他面前,带有小心意的想去拥抱他,投进他怀中。 触手不可再碰,退离开的白衣身影,胐胐失落的垂下手,她故作坚强嬉笑, “守城哥哥,你离开怎么也不说一声,许仙很生气。” 胐胐不过是想调节下自己的尴尬,才随口这么说。 “你怎么来了。” 袁守城的目光,依旧是淡如水,平静无波澜。 胐胐心下泛起酸楚,抬眼望着他,表明心迹, “想你,想见你。” “见到了,可以回去了。” 没有余地的回绝,不带犹豫的从那润翘唇中吐出。 胐胐在人间做任务的时候,看过很多的画本子,之前她义愤填膺那些被辜负的女子还痴情依旧,骂她们脑子有病。 可等真爱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她眼盲心瞎如同画本之中的人,只求他能回心转意,什么都愿意。 清醒只存在以为可以长久时,偏执开始于害怕失去时。 须菩提双手抱臂,隐在暗处看着袁守城出现了动容的模样,总觉得怪异。 被倾慕的情况,或多或少谁都遇到过,须菩提以过来者的经验直觉,袁守城没心动,可能是感动吧。 出现在此地的虹,故作惊讶的指着袁守城,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