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的身边多了只兔子,在观察胐胐许久后,确定这是只没心没肺的傻兔子,才默认了她的存在。 与离戎的第一次照面,是他出现在窗口,兔子的铃铛引来了许仙的注意。 她一袭雪青紧衣薄裙,长发编成一股,一剑撑地身体往后弯着腰,发尾垂下红结飘带。 许仙极快的恢复了站姿,不悦的看着不速之客。 胐胐从离戎手里挣脱,跳了进来,围在许仙的脚下,两腿站立,直起身体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离戎瞥了一眼许仙没有穿鞋袜的脚踝,显眼的黑色锁链牢牢束缚着她。 他不发一言,把兔子送到就离开了,留下许仙盯着在卖可爱的胐胐。 “哇——————哇啦——————————” 白兔子又一次被拎耳朵扔了下去,之后,胐胐一次又一次靠自己爬壁来找许仙,直到她被允许偶尔留下。 兔子的存在,其实给许仙带来了麻烦,但她从未对胐胐说过。 细长的指尖划过衫衣,将秀银月的腰带系好,行云流水的给太一穿戴整齐。 高尖帽垂下的圆珠,服贴的落在胸前两侧,轻柔的细指即将离开之际,被握住。 修长苍玉的手,包裹住纤素手,一根根把玩起来,那张有着阴柔线条的精致脸,抿着唇没有开口。 无形的压力,让许仙不断回想自己哪里又惹他不愉了,时间过去,一根手指被用力捏压住。 断指的疼痛顷刻袭来,可随后,又被治愈好。 许仙抱住他,额头抵在他肩口,忍耐的眉蹙起。 沉默的单方面拥抱,拥立了许久,断过五遍的手被松开了, “没有下次。” 或许是那双猛然抬起的湖绿眼太快闪过惊喜,太一微微垂眸去看她,眼神凉幽。 拥有自由的双手,捧住比她还秀气的下巴,闭眼对准那薄的似刀锋的唇印去。 鼻尖的凉意,让温软唇的暖更为突出。 细腰后出现了箍住她的双手。 胐胐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仙一副阴郁的模样,拿剑在砍锁链。 许仙知道太一是在驯她,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现在这种结果。 太一明白她不惧孤独寂寞,他在给她那颗不屈的心套上枷锁,在折断她的自我。 她对他稍稍表现容忍的举动,竟然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很可怕。 许仙很怕长此以往下去,不需要这座牢笼,他就能困住她。 若是连心都没了自由,这样的生命,有何意义。 胐胐有些怕许仙此刻的疯魔,一溜烟儿又跑了出去。 “离戎离戎,许仙现在心情很差,今天能不能让本兔借宿。” 桂树底下假寐的眼睁开了一只,故意取笑, “你不是睡觉都想跟着许仙,怎么又怕她了。” “许仙对着锁链不停砍,真怕她连本兔也一起砍了,她好像在泄恨。” “哦?真的不是你想吃东西才编出来的?” 依旧是不正经的调笑。 “是真的,你不信自己去看。” “信,怎么不信。” 说着信,但语调却不是那么回事。 胐胐急了,于是脖间的铃铛变成了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刚才见到的情况。 披散着长发的许仙,如同困兽一样在不停挣扎,不停的去击那困住她的锁链。 “行吧,胐胐,你可真无情,许仙有用的时候,你可粘她的紧。” 离戎漫不经心的拔了根草,塞到兔嘴里,没听清她含糊的回话语。 从窗口望去,许仙蜷缩着身体,抱紧了自己,湖绿的眼望着锁链,许久才眨一次。 她体验到了无望,绝望之前还曾有希望,而无望,则是一开始就不可能。 夜狱灰寂的天空,如同腐烂的尸骨颜色,没有任何的生命,除了那棵茂盛的桂树,拥有唯一的美丽。 离戎双手枕靠在树干上,仰头望着繁花。 吃了慢性毒草的白兔子,已经睡晕了过去,浑然不知离戎是单手拎着她的兔耳回去的,过去抱的待遇,仿佛不存在过。 月域,蟾桂宫,因为光明日使的到来,变得金光灿灿。 艳光四射的宵明和烛光,是一对姐妹,她们早前就看上了双生子太一和太无,时不时来蟾桂宫。 但最近,她们扑空的次数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