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算清秀,与其父其母不甚相似的面容,没有情绪展露,曾经的嘲讽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平直的唇线,少有浮动。 明明是个极年轻的神君,却透着一股沉寂。 八千椿的沉默不算久,唇珠润圆的唇,简短吐出, “走吧。” 弥迦知道他在这里,意味着他的一切,都在弥迦的掌控之下。 那么,他被藏殊差点虐杀的事情,弥迦定也知道。 冷漠的白絮发丝,吹拂在八千椿的脸上,温热的心口,平静无波澜,没有任何的感觉。 文音对于八千椿,从头至尾没把他这个师兄放在眼里的行为,默默记在了心里。 他漂亮的脸上露出了虚伪的笑容, “需要师兄载你吗。” 弥迦不喜欢久等。 白眸的余光,落在雌雄莫辨极美的脸上,一股子讨厌的情绪滋生。 弹指间,八千椿就站在白莲上飞驶到了远处,留下文音黑沉着脸,被法器带出来的风,吹皱了衣。 一个比一个讨厌,该死的藏殊,该死的八千椿! 皇宫内,有许多宫人都看到了神仙站在白莲上出现,一时间,都在讨论自己看到的神仙。 八千椿招摇的来到了弥迦面前,神情淡冷,身体紧绷。 佛殿中,燃着紫檀香,轻烟隔在父子之间。 盘坐在金莲上的弥迦,圣洁不可攀脸上的那阅历极深的眼眸中露出了笑意, “怎么,还要爹安慰你。” “呵——————” 八千椿刻薄一笑, “那里敢劳师父做这种小事。” 那垂着的似笑眼,微微抬起, “还算有自知之明,与灭蒙融得如何了。” 八千椿被噎得咬紧了牙,冷冷瞧着弥迦,下一刻,一尊空心白佛出现,面上是艳丽的油彩羽纹。 与灭蒙相融的白佛,睁开了眼,瞬间,背后数百双虚空佛眼,朝着弥迦射出金光。 与此同时,白佛空心处有一截横穿过的紫枯木树枝,空间扭曲了起来,四周的物景,都成了曲面。 天道的压制下,八千椿虽然只发挥出了百其一,但他没有保留招数。 紫檀香燃尽,八千椿趴倒在了地上,气恨的握拳捶打地面, “可恶!” 这一次,八千椿比以往都要坚持的久,弥迦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下次别犯蠢,把那几个弱点藏好。” 八千椿好似一棵在生长的小树,弥迦一点一点修剪杂枝,让他最大限度的成长。 “哼————” 八千椿没有反驳,潜意识的听从弥迦的指点,但他心里不平衡,也不想让弥迦太好过, “娘呢,她不要你了?” 知子莫若父,同样的,知父莫若子,刀子怎么捅最痛,八千椿最知道。 上一刻还有些慈意的弥迦,脸拉了下来。 这恐怕就是父子最亲近的距离,私下都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 “看来你还没吃够教训。” 听到这话,八千椿心情甚好的咧开了嘴,不怕死的继续撕弥迦的心上口子,阴阳怪气道, “人家白相公,和气斯文,换作本君是娘,也选他。” 不久前的一场月变,弥迦的心情就一直很恶劣,那个附在月前的身影,不是许仙是谁。 想要变强,为何不与他说,他有的是办法助她,非得和他撇得清不牵扯恩缘。 这等大费力助她的事情,没问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说到底,就是不信他。 逆子故意戳他怒点,弥迦下手也故意黑狠,趴在地上的八千椿又被狠揍了一顿, “别打脸——————再打没法看了——————” 八千椿使劲护住脸,不在乎身体被踹。 单方面父殴子的画面,文音在远处看得津津有味,不枉他拼力赶回来。 魇鬼和隐枢蹲在角落里,小声交谈着, “他爹下手好狠。” “突然有点理解他的噩梦了。” 魇鬼心有戚戚。 “幸亏本君的爹死的早,否则——————啊,爹你怎么也活了!” 隐枢惊到颤起了尾音。 枭芒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周身散发着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