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黑色,个儿看着挺高的,而且挺壮实。”埃尔罗说到这儿,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我当时怕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所以直接回去了……” 钟磬回忆了一下赫克还有弗德的模样,两者之间,弗德倒是挺符合埃尔罗的描述。 可偏偏根据埃尔罗的说法,他那天喝醉了,所以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钟磬只能自己衡量。 “钟队长……你看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能不能帮我说点好话,让他们饶过我这一次,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钟磬本来正捋着脑子里的思路,听见埃尔罗这么说,抬眼看向了他。 她只见对方隔着长桌,满脸乞求地望着自己,嘴巴里喋喋不休:“只要您这次帮了我,我保证我之后不会再偷懒了!我、我会好好工作!我一定认真工作,再也喝酒了!” 钟磬听着埃尔罗的保证,有些明白她来审讯室之前刑远为什么要特意对她说那些话了。 她不动声色地关闭了审讯系统,然后站起身。 保下一个F5966已经非常勉强,她救不了更多人。 直到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钟磬才转过头说:“这次是监察处查到了你,我帮不了你。” “可是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没做错任何——” “埃尔罗。” 钟磬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音。 她看着埃尔罗懊悔万分的眼睛,问:“留下来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难道不是吗?” 钟磬其实是在为埃尔罗惋惜。 下城区的人想要来到上城区,并且得到一份足以温饱的工作,那简直是万中无一的机会,但埃尔罗并没有珍惜。 然而埃尔罗完全听不进去。 他一如昨天的F5966一样,想尽最恶毒的诅咒,声音从夹缝中传到了钟磬的耳朵里—— “我只是在保护自己!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在害怕!害怕被报复!你们这群利益至上的怪物!维特尼总有一天会被黑暗吞噬,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门被彻底关上了。 “他看起来骂得挺难听?” 钟磬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单向玻璃前的刑远:“你如果好奇,可以自己进去听。” 刑远看出钟磬心情不好,调侃道:“你不会是在同情他吧?” 钟磬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所以监察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想怎么处置埃尔罗?” “维特尼的律法不主张杀死任何一个人,但既然他们已经不允许埃尔罗继续待在维特尼……” “放逐。” 刑远点头:“基本上就是了。” 维特尼的律法不主张杀死任何一个人,但被放逐者的存活几率几乎为零。 三大主城之外的世界过于原始,完全不适合人类生存,从徒步者名单就可以看得出来。 钟磬往往会用两个字来评价这种“人道主义”的做法—— 伪善。 就像是汉森那样,看似没有赶尽杀绝,其实已经把尖刀的利刃抵在了对方的致命要害上。 “不说这个了。”刑远打断了话题,“现在要紧的是找出赫克还有弗德的藏身之处,救出罗斯福。你刚才在里面有得到什么有效信息吗?” “从下城区潜入的偷渡者应该是利用了某种特殊材质,将这种材质覆盖在身上就能避免受到消杀屏障的伤害。”钟磬皱起眉头,非常不解,“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材质能屏蔽消杀屏障的伤害,你觉得中心区的人会有了解吗?” “那就得问中心区的人了。” “啧,那群死脑筋会配合我们询问?” 如果现在有个沙包摆在前面,钟磬肯定会狠狠打上一通。 她太需要个发泄的出口了。 失踪案查到现在,交管局、中心区还有行政区都已经和偷渡者有了牵扯。 到底是谁在帮助他们? “死脑筋不配合,你就找能和死脑筋打交道的人帮你。” “陈霖?” 刑远微耸了下肩膀,没有否认:“不过他现在应该去监察处帮你留住F5966了。” “好,我等他回来。” 两人并肩往工作区域走去。 钟磬本以为会一路无话,结果刑远走着走着忽然问她: “钟磬,康承杰的死亡从现在得到的线索来看,跟当年的事肯定脱不开关系。而在赫克和弗德都被排除向康承杰复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