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翌日,安若一早便起床收拾。 她站在镜前打量着自己,试了几套衣服最终还是选择了款式最简单的白衬衣与牛仔裤,配上俏丽的短发,显得人清爽干练。 窗外阳光明媚,让她的情绪也愉悦不少。 抬腕看了眼时间,离下一班巴士还有十分钟,安若将简历放入包里,走到门口换鞋时她又打了两个喷嚏,两颊不知为何有些发烫。 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今天的面试上,她没有过多在意,赶在巴士到站前出了门。 从专线巴士上下来,迎面吹来的一阵冷风将安若贯穿,山中的温度似乎比市区低了不少,在车上时她还闷热到有些冒汗,此刻却打了个冷颤,只觉全身发冷。 (应该带件外套的。) 她吸吸鼻子朝山上走去。 前方是私人领域,只允许专属私家车辆通行,按照昨天联系人在电话里描述的方向步行了大概十分钟,便看到一幢设计前卫的双层别墅矗立在道路尽头。 安若上前按响门铃,很快眼前的黑色镶花大门被打开,一位年近五十头发花白的老者健步走出。 “您好,我是昨天打电话约好今天过来面试的。” “是安小姐吧,请进。” 安若跟随老者穿过门厅来到一楼的客厅,这一路都铺着厚重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知是不是因为地毯太过柔软的原因,安若觉得自己像是行走在一团棉花上,手脚乏力,甚至有那么几秒钟,她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差点站不稳,扶住墙壁缓了缓,才走到沙发前坐下。 揉了揉眼睛,她强打起精神,趁老者倒茶的间隙,悄悄打量起四周,别墅的装潢融合了复古与现代两种格调,简约又时尚,基调以黑白灰为主,是安若喜欢的风格。 应该就是普通的私人别墅吧,她猜测道。 直到她扭头看到壁炉上方的石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是莫里哀的作品! 安若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她是艺术史专业,前两天的艺术鉴赏课刚介绍过这幅画,真迹至少价值上千万! 既然买得起这个地段的房子,应该不会挂一幅赝品在如此明显的位置吧? 忍住想要立刻上前仔细鉴别一番的冲动,老者已经端上一杯热茶坐到她对面。 “安小姐,请喝茶。” 接过白瓷茶杯,安若礼貌道了声谢,红茶的香气扑鼻而来,手指抚摸到杯壁上的浮雕,连茶杯都这么讲究,她不禁在心里暗叹。 “我姓秦,你也可以称呼我秦叔,是这里的管家。” 老者一副亚裔面孔,面容和蔼,目光炯炯有神。 “秦先生您好,我叫安若。” 秦叔简单介绍起这份工作的内容,和她预想中一样并不算难。 大致就是主人不在的时候照看好房子,定期打扫和检查家具电器,主人来之前准备好日常用品与食材等等。 秦叔又询问了她若干问题,诸如厨房与卫生间的清洁方式有何区别,是否会更换灯泡修理水龙头,食材的选择与处理等等… 安若都逐一详细回答。 她懂事得早,母亲为了让她有更好的成长环境兼了两份工,回家后常常累到坐着脱鞋也能睡着。 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安若主动包揽了大部分家务,秦叔提的这些问题都难不倒她。 见他赞赏地点点头,安若心里渐渐升起希望。 也不知是有些激动还是屋里太过温暖,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 “那最后一个问题,不知安小姐和你先生现在已经生育儿女了吗?如果已经有孩子的话,还请你工作的时候不要将家属带过来。” 安若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露出迷惑的神情, “我先生?我,我未婚呀……” 秦叔听到她的回答也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起身去拿了一份报纸回来,蹙着眉在某一页上搜寻片刻,接着他满脸歉意地抬起头: “安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刊登消息的时候漏了一个条件,应聘者必须是已婚。” 这句话犹如一记当头棒喝,将安若满心希望砸得七零八碎,又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冷到脚。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最后与秦叔说了些什么,又是如何走出这栋房子的,只觉得恍惚得很。 往巴士站走去的路上整个人头重脚轻,脚步虚浮,没走两步头晕眼花的感觉再次袭来,这一次她伸手没有扶到任何支撑物,蓦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失去意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