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别人的手射个对穿,又将别人的马腿射中,让别人的腿也被压断,想不到你是个女壮士啊。” 宇文瑛嗔怪地看着摄图,对菱歌道:“女孩子家家一点也不含蓄,可汗还纵着她。” 菱歌不以为然:“在父汗面前我不用装。”摄图大悦:“说的好!”他就是喜欢菱歌在他面前烂漫天真,开心见诚的样子。 他撮了撮嘴,又点头道:“你别怕,以后我多给你派几个狼卫,这次他们远来是客,不好太过惩罚。好在你没吃什么亏......不过你放心吧,我不好惩罚,但她父亲会的。”语气笃定。 宇文瑛在旁边笑问:“可汗为何如此肯定?看您这么疼爱女儿,难道还不兴人家曲罗合可汗也护个短吗?” 摄图摇头笑道:“曲罗合从小就是个稳妥人,一向不落人口实,你就看着吧。” 又转头对菱歌说:“收拾一下,晚上跟我一起去夜宴,我要当他们面重重赏赐你,看哪个还敢小瞧于你?” 到了晚上,曲罗合可汗从围场出来了,带着玛娜尔给摄图请罪后,又亲自要给菱歌道歉。 马娜尔大概是吃了曲罗合的教训,老实得像鹌鹑,摆出的态度十分诚恳,与白日的嚣张疯狂判若两人,菱歌看得出她很怕曲罗合。 菱歌好奇地看着儒雅沉稳的曲罗合可汗,他一看就比高大魁梧,左脸上还横贯一条刀疤的摄图看着温和,不知道玛娜尔为什么会怕他。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喊曲罗合叔父,算了,她只是拜了大可汗作义父,还是不要硬攀亲了吧,大家又不熟...... 曲罗合一转头就看见那明媚光艳的女孩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己,脸上微微流露出一点憨态,不由得微笑起来:“唐苏思,我给你准备了一份薄礼权当赔罪,礼单我已用鹘隼送回红城,里面有我几样珍藏之物,等过些天差不多就送到了。好孩子,你原谅玛娜尔做事糊涂冲动,我已决定明日就将她送回东部,回去以后我会加紧管束她的。” 玛娜尔垂下眼,遮住怨毒与嫉恨的光芒。薄礼?那礼单她看过,就在父汗带她来请罪之前,他一边用没有表情的语调斥责她,一边慢条斯理写礼单,那礼单里何止是几样珍藏之物! 那些珍藏之物,她平时帮父汗做事,也难得得到一件,父亲却毫不吝惜地都给了唐苏思。但是她不敢像以前那样撒娇,抗议。来之前区罗合说的话又在她耳边冷冷响起:“玛娜尔,我一直以为你还算聪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没想到你是个蠢的,这次这么没有成算!彦坎帮你在大可汗面前隐瞒许多,但我可不瞎!如果唐苏思不原谅你,你就不要再呆在红城了,去乌兰反省一年吧。” 她这才发觉一向纵容她的父汗,原来也有这么冷酷的一面。去乌兰相当于被放逐,不说乌兰条件恶劣,远远比不上红城,光是远离红城,一想到别人会怎么议论她的失宠和异样的目光,她就受不了。不,她万万不能被驱离红城! 摄图在旁故作大方笑道:“事情过去了就算了,玛娜尔应当知错了吧。思过一年......好像时间长了点。” 曲罗合却道:“和大怨,必有余怨,报怨以德,安可以为善?做了错事,必须受惩罚,受了委屈的也应当得到补偿,该补的补,该罚的罚,这件事才能揭过去,大家以后还是能好好地做亲人。”又淡淡地看了玛娜尔一眼。 玛娜尔不敢吱声,连忙走到菱歌面前,端正地施了一礼道:“唐苏思,对不住,是我狂悖无礼,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恳切地看着她,菱歌知道她肯定不是真心的道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那又如何呢?反正过几天她就回红城了。余生见面的机会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何必让父汗为难,让曲罗合可汗下不来台呢?人啊,该让步的就让步。 她眼光漫不经意地游向宇文瑛,宇文瑛微微点头。 菱歌站了起来。 从猎场回来后,宇文瑛看菱歌一头乱发,衣裳还沾着树叶,嫌弃不已,让侍女拿来自己的一套高腰襦服给她换上了。 因为宇文瑛怀孕几月了,身形已显,她嫌穿胡服肚腹更显突出,不太雅观,因此新做了不少高腰襦服,给菱歌穿的这套高腰襦服,深青绿色的宽袖高腰上襦,饰着浅色团花纹,缘边和胸上束带则是淡淡的金色,胸腰下则系着一条长及脚背的石榴红裙子。 宇文瑛还给她配了一顶精巧华贵的金花冠,金花冠以黄金做底,珍珠与瑟瑟点缀在拉得细细的金丝花树间,冠顶上是一只欲从花树间展翅欲飞的鹘隼,鹘隼的眼睛和嘴里衔着的果实是突厥贵族最爱的蓝宝石。宇文瑛将她的浓密的头发全部挽起笼在花冠内,那些宝石瑟瑟珍珠便仿似在她发间闪烁。 这顶突厥风格的金花冠,配着上深绿下榴红的中原高腰襦服,雍容大气,身材不高挑,肤色不白的人还真撑不起压不住。这一身中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