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说:“鲁阿兄,上次元叔说这柄琵琶是从江南带回的,对不对?我没记错吧?” 阿鲁点头。菱歌疑惑地说:“可是元叔说我阿耶去江南那年才十六岁,”又自言自语道:“那我阿姨那时候岂不是只有十二岁?” 她只知冯氏是淮扬人氏,其他小时候的事,记得也不太多。她嘀咕道:“原来他们认识这么早的?” 阿鲁来到代王府时,宇文玘刚出生,那时候府里还没有冯氏,自然也没有菱歌,但是他隐隐还记得冯氏到代王府的时候,那是大周灭了齐国的那一年,所以他印象特别深。 听到菱歌自言自语,他也糊涂了,难道殿下以前就在江南认识冯氏了?但是这跟琵琶有什么关系呢? 阿鲁不解地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菱歌摇摇头道:“先生说这琵琶里有我阿姨的姓,那这把琵琶是我阿姨送给阿耶的吗?可是元叔没说啊?” 阿鲁是个谨慎不多言的人,他并不问究竟,只是把菱歌的话记在心里。 菱歌是个不纠结的性子,嘀咕了几句就不想了,又神气活现地对阿鲁说:“鲁阿兄,你给我做的那个小手*弩,我玩得可好了,元叔说我再练一段时间就可以晚上打烛火了,怎么样?”说着还翘了翘下巴。 唐元暗卫出身,自然对各种杀人武器很在行,阿鲁又是唐元一手带出来的,对这些机关窍门也很喜欢。他沉默寡言,平时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爱好,闲下来就是摆弄这些机巧武器。因为平时看菱歌练箭臂力不够,太重的弓她也拉不开,太轻的弓又射不远,所以这一段日子,阿鲁一直在琢磨给菱歌做一个又省力,准头又好的小手*弩,前几天终于做好了。 听到菱歌自夸,阿鲁嘴角笑意一闪,温言道:“厉害,是不是省力多了?” 菱歌高兴地点头:“我知道元叔说话夸张了点,他是为了鼓励我,不过胳膊不用使那么大劲,真的轻松多了。” 阿鲁点头:“元叔督促你练习,是怕你遇到危险,这个小手*弩也是元叔指点我改装的,太重了你拿得费劲,所以我们在机关上下了功夫,可以让你省不少力,不过准头还得你自己多练练。” 菱歌知道阿鲁一向不爱说话,只是默默做事,但是他不说,菱歌也知道做这个小手*弩花的心血,又要小巧好拿,又要省力,又要有杀伤力,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出来的。她使劲点头道:“嗯,这次去塔姆河可以派上用场了,谢谢你鲁阿兄!” 阿鲁叮嘱她:“这次正好试试手感,不过还是要小心发力,小心伤了手指,让你小刀阿兄家的阿嫂给你用皮子和厚点的布做一个露趾手套,不能全用皮,要不然影响手感和发力。” 阿鲁说起这个来才会话变多:“等过些天我再给你做一个筒子箭,可以缚到手臂上的那种,以前那个甩手箭挺方便,但是就只能一次发一支,我想试一试做一种可以连续发几支的,遇到危险时,可以出其不意。” 阿鲁一说起这个,眼里的光芒也亮了许多。菱歌认真地说:“鲁阿兄有巧思,有巧手,会不会有点埋没天分啊?要不要我跟可汗说一下,让阿兄去军器监扬己之长啊?领个官职也好啊!” 阿鲁摇摇头,羞赧道:“我不喜欢和多的人打交道,又不会说话,这样挺好的。”菱歌看阿鲁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猜测阿兄他们之前就应该提过,阿鲁却无意,于是也不再勉强他,高高兴兴地打马回家。 这几天她正对新得的小手*弩爱不释手,一回家就在家门外的靶子上面练起来。 吃完饭的时候,菱歌的注意力才从小弩上拔了出来,兴致勃勃地看向唐元道:“元叔,我阿姨是在江南认识阿耶的么?那时候我阿姨多大?” 宇文玘抬头望来。 唐元手顿住了,心里咯噔一下,打了个哈哈道:“为什么问这个?” 菱歌歪头看着唐元,眼里满是好奇:“段先生说,那柄琵琶里面有个冯字,是我阿娘吗?您不是说琵琶是阿耶第一次去江南,别人送给阿耶的吗?” 唐元的眉头不由得拧成了一个疙瘩:“段先生是这么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