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报仇虽然重要,但是婚姻也是人生大事,你的一辈子还长,你阿耶也一定不希望你如此自苦。” 宇文玘沉默,唐元知道他拿定的主意,向来很少改,有点着急,还待劝说,宇文玘却故作轻松道:“元叔,你别急,现在我还没有心上人,还有也没轮到我去联姻,琪曼尔喜欢的又不是我,该着急的人,是阿休。” 唐元没好气地说:“若喜欢的是你,你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吗?那我问你,若是有一日可敦要拿菱歌去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怎么办?” “不行!”宇文玘脱口而出。 “为何不行?你不是说你也可以吗?”唐元笑笑:“你也看到了,愿意娶菱歌的人不少,我敢说满汗庭也找不出一个像我们菱歌这么招人喜欢的小女娘。再说了,她又是可汗的养女,身份人才都是上上之选。围着菱歌转的,还有阿斯德旺的儿子呢,那可是个好色刚暴的,若是可敦要她嫁给其中一个以定姻盟如何?” “那也得菱歌点头,谁也不能勉强她!就是阿姊也不行!” 宇文玘的语气清冷却斩钉截铁:“我一想起菱歌几次差点性命不保,我就害怕。我曾在心里发过誓,要让她一辈子平安喜乐,”宇文玘的声音低沉下去:“宇文家不幸的人够多了,总该有一个人能幸福!” 帘子外的阿鲁一边静静地倾听,一边做着一把小弩弓。小弩弓精巧方便,他们几个都不会用这么小的弩,一看就是给菱歌做的。 他将小弩弓举起来,对着灯光调整了一下钩心,眼里射出冷冷的寒光。 在唐元心里,最看重的是宇文玘,最宠的是菱歌,阿休他也喜欢,但是在他心里,毕竟还是宇文玘第一,他无可奈何地想,若真有结姻盟的那一天,那还是阿休去好了,人的心都是偏的,没办法。 菱歌对他们的夜谈一无所知,睡得香甜。 宇文玘安寝前去菱歌的卧室里看了看。他们兄妹情深,来汗庭的路上一路隐迹匿形,也没找到稳妥合适的婆子照顾菱歌,所以都是宇文玘贴身照顾。到了汗庭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菱歌都不适应,又加上她总担心一觉醒来,宇文玘又不见了,总是粘着他,所以十岁以前菱歌都是跟宇文玘睡一个房间。 后来还是宇文瑛看宇文玘太惯着妹妹,狠狠地数落了一顿,又让侍女重新给她缝了一个小马抱着睡,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把菱歌这个毛病纠过来。不过,宇文玘也习惯了在菱歌睡不安稳的时候,都会去看一下。 春天夜凉,菱歌睡相有点不太好,这下进去,看见果然菱歌又把被子蹬开了,睡得横七竖八,浓密的头发散得满床都是,有的压在身下,她也不觉得扯着疼,旁边小榻上守夜的侍女也在呼呼大睡。 宇文玘时常奇怪,菱歌醒着时乖巧无比,也能按宇文瑛的规训表现得仪态万方,叫人挑不出错,但她睡着了不但会说梦话,还动不动睡歪了,或举双手做投降状,一如小时候的睡相,全无仪态。 这时候她的手正到处摸着,直到摸到那个小马布偶,才又不动了。宇文玘看着菱歌,摇头失笑,过去将她的头发轻轻拉出来,放在枕边,又将被子给她盖好出去。 第二天,伊斯丽一大早就来找菱歌,菱歌还没睡醒,伊斯丽熟不拘礼,直接进到卧房,看她搂着小马歪在枕边,睡姿像个孩子般让人爱怜。 伊斯丽将她唤醒,兴奋地说:“哈,猜我看到什么?这么美的人睡觉也会流口水,这谁想得到啊,这要让那些喜欢你的人看到会怎么想?哈哈哈流口水的美人儿......” 菱歌摊手摊脚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地说:“说吧,这么兴奋,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吧,我看你还能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