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架的旁边,有座花型的灯。 灯比秋千略高一点,灯盏是“瑞雪”月季的模样,因为亓瑞雪说缠绕在秋千上的花很漂亮,就是每到晚上便会看不清楚,假如这里也有个灯,夜里花在灯下会更美,花影婆娑,落在地面,还很浪漫。 假如这个灯能和月季花长得一模一样那就更好啦。 那样,她可以在这里拍很多照片。 亓瑞雪是小公主,她说的任何话,都会被所有人记在心底,并立即帮她实现。 当天就有人去找亓瑞雪想要的那种灯,并不难找,市面上花型的灯盏很多,只是想要找到与“瑞雪”几乎一模一样的就很难了,毕竟“瑞雪”只属于亓瑞雪。 还是亓聿连夜画好图纸,赶去工厂,亲眼盯着人家做模型,再打样,偌大一个工厂,只为这一个小小的花灯忙碌。 次日天明,多次打样之后,终于做出一个亓聿还算满意的灯盏。 拿回去装好,晚上亓瑞雪出来散步时,果然惊喜。 坐在秋千上不知拍了多少照,还特别给方雯,给其他小姐妹打视频,炫耀给对方看。 当时亓聿就站在此时所在的露台,看着白雪堆里“哈哈”大笑的少女,一夜未睡的疲惫全部不见。 其实那时候他就已经异常地喜欢亓瑞雪。 否则他为何一次次地为了达成亓瑞雪的心愿,去做那些完全不符他性格的事情,做了之后,还不愿让亓瑞雪知道是他做的。 他们明明早就心属于对方。 偏偏他总是不愿承认。 十八岁那天,亓瑞雪破天荒地穿了一袭白裙。 没戴皇冠,没戴钻石,没有blinblin的妆容。 一头粉色卷毛也被染黑、拉直,乌发盘成发髻,只在发间插了一枝刚刚摘下,还带着露珠的小茉莉,耳边缀着珍珠耳珰,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配饰。 她扶着栏杆,缓缓从楼梯下来。 她头一回这样打扮,似乎有些羞涩,她朝大家微微地笑了笑。 没有戴美瞳的眸子黑得动人心魄。 只看一眼,便会坠入。 整个大厅忽然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她,不言不语。 亓聿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远处的海浪声。 亓聿面庞涌上更多的茫然,他单手抓紧露台的栏杆,双眼微眯,看着不远处,秋千上的白色身影。 看她优雅扬起的脖颈,看她随风而起的裙摆,看她闭着眼在笑。 看雪花静静落在她的面庞。 看她脑后乌黑的发髻。 看她发髻间的一枝小茉莉。 雪花还在飘落,一切美好得不可思议。 亓聿的眼眶甚至发烫。 “雪雪……” 他又喃喃叫了声。 他依稀知道这只是梦,雪雪早就死了。 可他不愿承认。 哪怕只是幻觉,他也不愿醒来。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有时候靠着药物,难得好睡,梦中也从无亓瑞雪的身影。 亓瑞雪恨他。 从不来他的梦中。 他迷恋地看着那抹在雪中飘来荡去的白色身影。 直到,那朵摇摇欲坠,过于美好的花朵忽然离开枝头,更似要离开。 亓聿立即扔了手里酒瓶,双臂撑在栏杆,翻过露台的栏杆,直接往楼下跳去。 幸好此处是度假的山庄,即便露台在二楼,一楼院子改造成玻璃暖房,房内种的全是花。亓聿翻跳过来之后,落在玻璃房顶,眼看那朵花越飘越远,还飘得那样急。 亓聿疾步追过去,跑到玻璃房顶的边缘,便急急往下跳。 有将近两米的高度,亓聿喝多了酒,落地时难免踉跄。 他顾不得站稳,已经朝着白色身影跑去。 麦小茉荡秋千,荡得正高兴呢,忽然就听到有人说话。 她扭头往后看了眼,此处的秋千与刚刚她出来的小楼中间隔着排冬青树,将秋千这块隔成个小小的世界,这也是亓瑞雪最喜欢的感觉。 外人还真不知道那排郁郁葱葱的冬青背后,还有这么一架秋千。 秋千荡到高处,麦小茉看得清楚,是林苗苗和一个陌生男人。 不知两人具体在说什么,林苗苗的身体分明是一个排斥的姿势,那男的却是堵在林苗苗面前,还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