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见宋锦安完好无损出来,不由得暗叹此女果然有些手段,他别扭走上前,“大人在里头做甚么?” “清然暗卫若想知晓,一进去便知。” 吃了个软钉子,清然干瞪着眼,眼睁睁瞧着宋锦安走远。 转身从男眷客房离开,宋锦安驻足看着候着路径交接处的晏霁川。 “不日我便要回府,宋五姑娘何时启程?” 宋锦安估摸着,“大抵明日。” “这般快。” 宋锦安笑笑。左右回去的事不是她能决定的。 晏霁川心底遗憾,却也没理由叫宋锦安留下,送行那日他便带着厚重一沓画卷塞入宋锦安怀中。说甚么也要宋锦安替他指点一二。 琉璃捂着嘴笑,“宋五,我从前说甚么来着。” 宋锦安坐稳当后放下车舆帘子,将东西全都拢好,好笑答她,“朋友而已。” 琉璃看出宋锦安心绪尚可,忙打趣,“怎么,瞧你出来后眉头一直扬着。” “有么?”宋锦安笑着躲开琉璃探究的眼,言简意赅,“没几日该是军器营考核。” “原是此……那你考过后便不住在谢府?” “是,回百景园或租个离军器营近的宅院。” “那你想好同小少爷如何告别没?” 闻言,宋锦安微愣,随即捋平衣袖,“一个教导师傅哪里需要郑重告别。” “可你不是也很喜欢小少爷么?” 宋锦安没否认,却也不往下多说。琉璃散去好奇,只耐心劝着宋锦安考核时莫要心慌。 远远,谢砚书怀抱着谢允廷,长身玉立,正同白芍说些甚莫。 琉璃同宋锦安念叨的话一转,稍有不舍道,“白芍并不同我们一块回去,她仍要守在香山。” 话音才落,谢砚书转身,那狭长的眼猝不及防就与张望的宋锦安对上。 冷冽锋利,是雪山孤莲高不可攀。这般从容才是谢砚书平日的模样,那日的脆弱与彷徨倒像他醉后的胡言乱语。 宋锦安平静挪开眼,车舆不多时就拉动。回府队伍比来时快许多,一路上也不见左摇右晃。 寺庙前失仪的事还是雪花般飞去殿前,也不知谢砚书是如何解释此事,终归连着数日忙得不见人影。宋锦安对此求之不得,几乎日日同谢允廷腻在一块。 临考核之日,谢允廷神秘兮兮看着宋锦安出门,转头去屋里翻箱倒柜。 琉璃忙替他打开柜子,“小少爷做甚莫?” “要给宋五姐姐备贺礼。” 两人忙活整个上午才选出谢允廷满意的东西,是支宣城兔毛羊毫。 那头宋锦安将密密麻麻的答卷一交,便抱着厚重的木奁出来,意外于门外瞧见个青衫。今儿的考核虽不是秘密,然对方会来还是叫她讶异。 那人同身侧小厮阿九商议着甚么,宋锦安但瞧见那小厮阿九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举起快牌匾,上头刻着“宋五姑娘凯旋。” 周遭人频频侧目,带看清那家是晏家侯府后便默不作声。 宋锦安头皮发麻,快步上前,“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少爷想见你。”那叫阿九的小厮蚊子般哼哼两声。 晏霁川登时脸烫的厉害,一脚踩在阿九靴子上。阿九干脆扭过头装哑巴。 “我想着旁人都有轿子来接,我便也来了。” 闻言,宋锦安感激道声谢,“不必如此麻烦,我家人也来了的。” 说着,她抬手招呼远处挤得站不稳的百景园一行人。 晏霁川脸色烫的要烧起来,忙捋平衣摆,“你,你家人也在?” 阿九实在没眼看,暗暗拉下晏霁川衣摆,“少爷,别代入见岳家。” 晏霁川怒瞪他眼。 张妈妈大汗淋漓来到啥身边,红着眼眶捏捏宋锦安的手,“瘦了,怎这些日子都不往家来?” “谢府好吃好喝的,我是在里头过得太逍遥忘了回家,我的错。”宋锦安四两拔千斤揭过去。 “这位是——?”张妈妈疑惑看眼穿的如开屏孔雀晏霁川。 晏霁川舌头打着绕,“晏、晏、晏霁川。” “你这穿的,是大户人家吧?”香菱上下细细扫视晏霁川的一身青白。 “人家是晏小侯爷,你们该识的朱雀街的晏侯爷把?”宋锦安笑笑。 登时百景园几人惊呼起来,“那可是个大英雄!” “宋五,去谢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