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闻,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之言?
真到那个时候,朱常武运气好,还会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运气不好的话,便是小命不保都是正常。像是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不知道多少的帝王都做过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徐弘基才决定纵容儿子去联系其它人找朱常武的麻烦,一名武将,怎么可能让他拥有那么多的兵权?
一直到传言朱常武遇袭要身死的时候,他更是亲自下了场。现在看来,自己做的是多么的错误。
朱常武竟然可以对皇太子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那岂不是说以后就算是大明换了一个皇帝,他依然还是简在帝心,依然还可以享受着莫大的荣耀与掌握巨大的权力吗?
自古云,一朝天子一朝臣。
也就有了此一时彼一时的说法。
讲的就是做为一名臣子不可能永远的站在高位,只要皇帝换人了,你就可能会失去一切,从富贵到贫穷不过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而已。
但朱常武不仅受崇祯的重视,还可以如此的影响朱慈烺,那就是两代无忧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为敌呢?
徐弘基沉默了,他为自己没有了解到足够的情况动手而后悔。
说起来这也不怪他,现在是战时,从应天府到京师路途可是不近,想要了解什么情况可不是嘴皮子一动说说就可以的。还有就是在京师的定国公徐允祯也没有和他说过,朱常武竟然与皇太子交好的事情。
正是信息上的不对等,这就让徐弘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如今好了,自己输的是一干二净。
知道了朱常武的真正实力之后,徐弘基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在看向对方时,语气都变得恭敬了几分,“大元帅,老夫的确有错,也知道错了,但我魏国公一系是真心的为大明而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你是为了大明好,但你的儿子,你的孙子呢?你可以做保?”朱常武不等对方说完,就打断其话问着。
“这...”
“徐文爵很早就开始进行串连了,这件事情你不要说自己不知道。既然想要做我的敌人,那你说,我还会留下他吗?”朱常武眼看着徐弘基不知道如何回答之后,便问起了下一个问题。
“文爵还年轻,并不懂事,耳根子也软,经人劝说之后才做了糊涂事,老夫恳请大元帅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若是有什么罪过老夫愿意一人承担,如果可以做一些事情来弥补之前的过错,老夫也愿意为之。”
眼见朱常武拿自己的儿子说事,偏生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真就做错了事情,徐弘基不得不站出来,全面的妥协。
自己已经老了,时日无多。但儿子不一样,他还年轻,他还有着大好的人生,做为父亲,就算是自己死,那也是要保全儿子的性命无忧。
徐弘基的态度很坚决,看在了朱常武的眼中,让他也不得不感叹着,父爱如山。
同时,朱常武对于徐弘基的表态也是十分的满意。
怎么说对方也是魏国公,其家族在应天府经营了两百多年,即便是以朱常武的实力,想要对付徐弘基容易,但要说把整个魏国公府的势力都给铲除一个干净,同样也是做不到。
不仅是朱常武做不到,就算是崇祯亲自下令也是做不到的。
两百多年来,谁知道多少人受过魏国公一系的好处,谁又知道,哪一个是他们的人?
真若是把徐弘基给惹急了,大家来一个鱼死网破,这对于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大明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即是一棍子打不死,那不如就让其为自己所用,这也是换不利为有利之举。
“人做错了事情,便要付出代价。让文爵去京师吧,我会上道折子给皇上,以后他就是魏伯爵。”朱常武开了口,给出了惩罚的结果。
由国公降为伯,这岂是连降了两级那般的简单。
若是以前,有人这样说,徐弘基一定第一个不答应,还会想办法给予还击,弄死说这个话的人,可是现在...
知道了朱常武竟然不仅对崇祯有着莫大的影响力,便是对皇太子朱慈烺,也就是下一任大明皇帝同样有着极强影响力的时候,徐弘基便放弃了抵抗。
不管怎么样,儿子还有一个伯爵的身份。
不管怎么样,儿子还可以活着。
到了京师之后,有定国公的照拂,想来日子也是不会太差,相比于那些个被朱常武抓了,就砍头抄家之人已经好上了太多。
“多谢大元帅,接下来需要做什么,还请明言,老夫不才,愿尽全力。”徐弘基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对于这个态度,朱常武十分的满意。既然已经算是半个自己人,他也就不介意把自己接下来的想法给说出来,“我要给应天府重新的洗牌,任何不稳定的因素都要通通除去,然后你坐镇应天府,等待着皇太子的到来。而我最晚初三就要出兵庐州府,这个左良玉也是时候应该解决了。”
“初三?是正月初三还是二月初三?”
“当然是正月。”朱常武呵呵笑了笑。
看着这个笑容,徐弘基心中就是一阵的吃惊。
现在是大年三十,距离正月初三只有三天